第138章 簡單粗暴(1 / 2)

我在豪門修文物 呂顏 4667 字 2020-06-02

「兩千萬還是太高了。」許掌櫃知道方棠是還自己的人情。

之前方棠調配古法顏料需要的蜜蠟綠松石這些礦物材料,都是許掌櫃幫忙買來的,品質都是最好的。

方棠這一次需要做舊作假的材料,許掌櫃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水晶印章的事方棠已經還了這個人情了。

看著態度堅定完全不在乎兩千萬的方棠,許掌櫃哭笑不得的開口:「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一千萬。」

雖然這幅畫完全不值得這個價格,但許老想著以後在其他方面幫著方棠,慢慢將這個人情還回來。

「一千五百萬。」方棠也退了一步,目光掃過旁邊呼吸都急促的母子兩人,他們折騰了這么一出就是為了錢,現在能不心動嗎?

從來都是顧客殺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客主動要求提價的。

四周圍觀的人對方棠的「財大氣粗」有了新的認識,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一千多萬說買就買了,嘖嘖,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你真要花一千五百萬買這畫?」婦女按捺不住的開口,貪婪的目光詭譎的盯著方棠。

人心不足蛇吞象!之前能訛詐到玉錦堂一千萬,一反一復就賺了七百萬,婦女高興的就差沒出去狂奔幾圈。

可是一轉眼的功夫,許掌櫃將這畫竟然賣到一千五百萬的高價,不,一開始是兩千萬,是許掌櫃主動降了五百萬,這讓婦女的心砰砰的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方棠冷漠的看了一眼婦女點了點頭,神色甚是高傲,一副不差錢的土豪姿態,「這可是孫溫大師遺失的十幅之一,千金難求,很具有收藏價值,當然,你是外行人說了也不懂。」

邋遢大叔明白方棠的打算,嘚瑟一笑的插了一句,「這位大嬸,你看我家小姐這一身衣服,看著也就是普通的棉麻布料吧,我告訴你這是高級定制,這就一套就值十萬。」

「十萬?」婦女目瞪口呆的盯著方棠,怎么也無法將她這棉麻的上衣、七分褲和十萬塊掛鉤,這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這套衣服到底哪里值十萬!

邋遢大叔繼續的顯擺著,「有錢人的世界你們普通人是不明白的,大嬸,一兩千萬是很多,可我家車庫里隨便一輛車就上千萬,關鍵是車庫里還停了六七輛車,千金難買我樂意,我家小姐就喜歡收藏古董文物,別說一兩千萬,就算七八千萬也無所謂。」

「這倒是,這姑娘一看就是個懂行的。」旁邊的人附和了一句,看許掌櫃對方棠的態度,再看方棠之前對畫作的鑒賞,這可是附庸風雅的暴發戶。

「你看到她脖子上戴的羊脂白玉墜子,這可是老物件,估計傳了幾輩人了,現在市場上可看不到這樣極品的羊脂白玉了。」另一個賣玉石的掌櫃小聲說了一句。

「許掌櫃這也是因禍得福,還倒賺了五百萬。」圍觀的人羨慕的開口,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五百萬那,嘖嘖,有錢人的世界他們果真不懂。

聽到四周的議論聲,婦女心癢難耐的看著櫃台上的這幅畫,若是這畫在自己手里,就算賣一千五百萬,自己也能賺一千二百萬,比起七百萬可是整整多了五百萬,能不心動嗎?

「媽。」站在旁邊的青年喊了一句,緊張的搓動著雙手,眼中的貪婪之色幾乎壓抑不住,七百萬和一千兩百萬根本不是同一個概念。

但青年又擔心畫到了自己手里,方棠要不是不買了,他們不是虧大了!左右猶豫,搖擺不定之下,青年只好看向婦女,這到底該怎么辦。

「這位小姐。」婦女深呼吸著,臉上露出諂媚又巴結的笑容,試探的詢問,「如果我還有同樣的畫作,您還願意買嗎?」

方棠輕蔑的看了一眼婦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懶得搭理她。

不過方棠還是開口回了一句,「孫溫大師的《紅樓夢》圖冊一共有十幅畫作遺失了,這只是其中一幅,如果你有剩下的九幅畫,每一幅我都按照一千五百萬的價格收購。」

「這可是上億?你真有這么多錢?」吞了吞口水,婦女震驚的看向方棠,實在是方棠身上沒有金光閃閃的暴發戶氣息。

「上億又怎么樣?之前我家小姐買的宅子里,有一根橫梁竟然是金絲楠陰沉木,估價就有三千萬,小姐還不是無償獻給國家了。」

邋遢大叔笑著說了一句,再接再厲的忽悠,「想來這里也有不少是古玩圈里的前輩,前段時間一種全新的粘合劑配方被瞿老公布出來了,這個秘方就是我家小姐拿出來的。」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邋遢大叔得意洋洋的繼續道,「當時不少人想要和小姐合作壟斷粘合劑市場,不過小姐不差錢,直接將方子公布出來造福所有的修復師了。」

聽到邋遢大叔這話,不管是懂行的還是外行人,只要有腦子的都清楚壟斷市場會有多大的利潤。

即使是粘合劑只是一個用途並不多廣泛的材料,但只要是壟斷,這其中的利潤可想而知。

「這事我知道,當時我還在想是哪個德高望重的老一輩公布的秘方,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小姑娘。」

「以前我還在詫異那些富豪或者慈善家每年都要捐出幾百幾千萬,有些人甚至立了遺囑,死後將所有的遺產都捐出來,那可是幾十億的財富,現在想想還是我太狹隘了,是個俗人。」

圍觀看熱鬧的二三十人都是俗人,大家在社會里打拼,不就想掙下一份客觀的產業,讓自己或者孩子們能衣食無憂的生活。

婦女原本還有幾分遲疑,此刻聽到這些話則是完全相信了,方棠就是不差錢的,一兩千萬對普通人而言是天文數字,但對方棠而言不過是數字而已。

「許掌櫃,我們交易吧。」方棠不再理會還想多說什么的婦女,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那是百夫長黑金卡?」當看到方棠手中的銀行卡,圍觀的人群里,有人震驚的喊了一嗓子。

「嗬,以前就聽說過,今天總算見到真的百夫長黑金卡了。」另一個小年輕伸長了脖子,恨不能湊過去多看兩眼,能拍照張片就更好了,發到朋友圈里絕對會引起一陣轟動。

婦女並不知道什么百夫長,但是看四周人那羨慕嫉妒又敬畏的表情,婦女不由拉了一下旁邊的青年,「這張卡有什么門道?」

「媽,這是百夫長黑金卡,一張卡就能透支上千萬。」青年這話一出,婦女不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平常誰的信用卡能透支個幾十萬,那就嘚瑟的跟什么似的,透支金額越高,越說明自己有身份有地位。

青年看了一眼方棠,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那,低調!那些平日里顯擺的都是暴發戶而已!

「所以有這卡的都是有錢人?」婦女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青年無語的嘆息一聲,開口解釋著,「媽,你不知道,據說國外有一個百夫長黑金卡的客戶,他的女兒因為生病無法參加她最喜歡的樂隊演出。」

「客戶就打了電話給銀行,銀行的專業顧問想盡一切辦法,最終將樂隊請到醫院來慰問這位小女孩。」青年說完之後,婦女眼睛都瞪直了,此刻看方棠就跟看到了財神爺一般。

眼瞅著許掌櫃就要接過黑金卡了,婦女忍不住的開口阻止,「等一下。」

見方棠和許掌櫃都看向自己,婦女湊到方棠身邊神秘兮兮的開口:「這位小姐,可以單獨說一會話嗎?」

方棠眉頭一皺,似乎不想搭理婦女。

可看著她一臉哀求的模樣,方棠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向著後堂走了幾步,過道和後院相連,倒也安靜。

「小姐,如果我將這畫拿回來,你願意和我交易嗎?」婦女小心翼翼的問道,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芒,七百萬和一千二百萬,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方棠冷嗤一聲,直截了當的回絕了,「你不用想了,我只會和許掌櫃交易。」

說完之後,方棠就要轉身離開,懶得搭理貪得無厭的婦女。

「小姐,等一下。」看到方棠要走了,婦女急切的追了兩步,趕忙的開口:「小姐,只要你買下這一幅,我就告訴你其他九幅畫的消息。」

方棠轉過身看著表情心虛躲閃的婦女,她能有孫溫大師的畫很正常。

但如果還有剩下的九幅,那她背後指使的人絕對不可能用這畫當工具訛詐玉錦堂,完整的十幅畫的價值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看著方棠遲疑了,婦女眼中一喜,再接再厲的開口道:「小姐,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反正你在誰的手里買不是買,我就是個粗人,也不懂這些書啊畫的。」

「你真有剩下九幅畫的消息?」方棠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婦女,神色冷厲了幾分,「你該知道如果是騙我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成了!婦女臉上頓時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一臉敬畏的回答,「小姐,你看我就是個普通人,找老天借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您那,小姐您放心,只要我們達成交易了,我一定告訴你剩下九幅畫的消息。」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方棠冷哼一聲卻是同意下來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冷聲開口:「許掌櫃那邊你自己說。」

「這當然,您放心,我這就去說。」婦女喜上眉梢,這一轉手就多了幾百萬!

婦女興沖沖的過來了,邋遢大叔看了一眼走在後面的方棠,見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邋遢大叔就知道事成了。

「許掌櫃,是我們看錯了,這幅畫就是我們之前典當的那一幅,不需要你們玉錦堂賠錢了,把畫還給我就行了。」婦女說完之後,大步向著櫃台走了過去,要將畫卷拿走。

許掌櫃忍不住的嗤笑出聲,抬手擋下理所當然的婦女,「這幅畫已經歸我們玉錦堂所有,按照典當合約,我們會十倍賠償。」

「那可不行,這就是我的畫,我不要你們的賠償。」婦女也顧不得裝老實博同情了,一蹦多高的對著許掌櫃嚷了起來,「這幅就是我典當的畫,你們玉錦堂還想耍賴不成。」

四周圍觀的人不屑的搖搖頭,之前又是哭又是下跪,現在怎么不說傳家寶被玉錦堂調包了。

「凡是講究證據,可不是你說是就是的,按照當時拍下的照片來看,你的那幅畫落款是七十二老人潤齋孫溫,櫃台上這幅七十三的落款才是真跡,你那副是贗品而已。」許掌櫃冷笑一聲,示意小劉將畫作收起來。

「許掌櫃,你這話就有問題了,照片是這位衛大師拍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照片上動了什么手腳,把落款七十三拍成七十二了,這幅畫就是我典當的真跡!」婦女不滿的叫嚷起來,玉錦堂就是想要扣下畫然後高價賣出去。

看著許掌櫃和母子兩人爭論起來,邋遢大叔湊到方棠身邊低聲問道,「小棠,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用什么特殊的葯水,然後簽上的名字會自動消失。」

沒有簽名了,合約自然就失效了,這對母子想要將畫賣出高價的美夢也就破碎了。

「他們沒有那么蠢,而且時間太短,也沒有時間配置墨水。」方棠平靜的回了一句。

據說有人用朱砂,紫藤硼石、草木灰加上特殊的葯水倒入硯台里,研磨出來的墨汁寫出來的字跡,半個月內字跡會慢慢消失。

最後,母子兩人還是吵贏了。

許掌櫃將店里看熱鬧的人送了出去,畢竟糾紛已經解決了,方棠要和這對母子交易,也不方便外人在場旁觀。

「我們先簽合約。」婦女警惕的開口。

雖然方棠看著不差錢,但她也擔心這是方棠和許掌櫃的陰謀,到時候典當合約撕毀了,方棠又不買了,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棠清冷的表情微微一變,似乎很是不滿婦女用這種懷疑的態度和自己說話。

「小姐,我這不是害怕嗎?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錢,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先和我簽合約,這樣一來我有了保障,我也不怕了。」婦女卑微的開口,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隨便你。」方棠清高冷傲的哼了一聲,似乎懶得和一個中年婦女計較,「你去准備合約吧。」

一看方棠這么干脆一點推脫都沒有,婦女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如果有貓膩的話,她肯定不會答應的這么干脆。

「媽,你在這里等一下,我這就去准備合約。」青年也不指望玉錦堂會幫自己准備合約。

再說就算許掌櫃的同意了,他也不敢用玉錦堂的合約,天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陷阱,還是自己准備合約更放心。

其他看熱鬧的人都離開了,羅夕瑤和老者倒是沒有離開,此刻老者正看著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

「袁爺爺,你說方棠真的會買嗎?我總感覺這是陷阱。」羅夕瑤瞄了一眼不遠處和許掌櫃說話的方棠。

方棠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她和許掌櫃關系很好,就方棠毒辣惡毒的性子,她不可能吃下這個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