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韶搴和方棠到了包廂，剛好茶樓的服務員將新鮮出爐的糕點送過來了，六個青花白瓷小蝶上擺放著荷花酥、百合蓮子酥、藕粉桂糖糕、松瓤鵝油卷……

「小棠嘗嘗看。」賀啟東招呼兩人坐了下來，親自給蔣韶搴倒了茶，這才溫聲繼續道：「據說這糕點都是仿《紅樓夢》里的點心做出來的，吃的就是一個風雅。」

「謝謝賀家主。」方棠道謝後也不客氣，捻起一塊荷花酥吃了起來，清冷的眼睛不由的一亮。

蔣韶搴冷峻嚴肅的面容柔和下來，將茶杯也遞了過來，「配著紅茶。」

賀啟東沉靜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兩人，誰能想到蔣家大少竟然還有這么溫情繾綣的一面？

恍惚間，腦海深處的記憶浮現而出，曾經，他身邊也有這樣一個女孩，是自己放不下權勢地位，他舍棄了愛情而景蔚放棄了生命。

「賀家主。」蔣韶搴看向失神的賀啟東，故人已逝，再多的追念都是惘然。

迅速的收回思緒，賀啟東談起了正事，「獵鷹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就看賀家主有沒有吞並章家的野心。」蔣韶搴這話一出，賀啟東神色劇變。

獵鷹背後牽扯到了七個家族，其中二品家族就有兩個，章家正是其中之一，身為上京的老牌家族，賀家如今是扶搖直上，而章家則是日漸式微。

看著陷入沉思的賀啟東，蔣韶搴也不催促，將帶來的文件打開推到了賀啟東面前，章家這十多年來後繼無人，只靠過去的底蘊在支撐著。

若不是這幾年上京的局面一直維系在一種平穩的狀態，章家早就被吞並了，而獵鷹背後掌控的秘密正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蔣韶搴和賀啟東繼續交談著，即使章家沒落了，但要吞並一個二品家族也不是小事，這其中需要處理的地方太多。

方棠側過身來，剛要開口，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然被蔣韶搴給握住了，蔣韶搴面上卻依舊是一派的嚴肅凌冽，「賀家主不必擔心，有獵鷹這些人在，他們不會反對的。」

雖然說獵鷹掌握的秘密不足以摧垮一個家族，但也會造成不小的麻煩，蔣韶搴的計劃很簡單，賀家吞並章家，而明家這些家族只要袖手旁觀，那么獵鷹的人就能還給他們。

趁著賀啟思考的間隙，方棠這才繼續道：「我出去走走。」

蔣韶搴點了點頭，可桌子下握著方棠的手依舊沒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