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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生是這皇家的人,死是這皇家的鬼,陛下若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也不會違抗的。」

「你真是……」殷承凜說著,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茵蘭忙站起來,順著他的背,勸道:「公子,身子要緊,您還是把這葯喝了罷。」

「茵蘭,其實我覺著,我這病是好不成了……」殷承凜啞著聲音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陪著我。雖然我有時候,總覺得……好像有些看不透你。但是,我怕我走了後,沒人再護著你,那人……怕是會對你……」

聞言,茵蘭忽然停下了動作,怔怔地站著,有些哽咽道:「公、公子……」

「若是從前,說不定還能保你出宮。只是如今,我也是自身難保……」

話音未了,殷承凜卻覺得好似有什么東西滴在他的身上。他回頭看去,卻見身後這小宮女已是梨花帶雨,正拿著手帕,低著頭拭著自己的淚。

殷承凜笑了笑,伸手將她的眼淚拭去,道:「你哭什么?」

茵蘭紅了臉,抽抽噎噎道:「公子您、您為何……要對奴婢……這么好?」

殷承凜嘆了嘆氣:「一開始,只不過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故人有幾分相像。可後來,興許也是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吧……再說,這世間,哪有那么多事,都能求得出緣由呢?許多事情,不過是沒由來的,只是隨著心,便想那么做了。我也是到如今,才漸漸曉得,或許過去,我,還有那人,還是活得太累了些……」

「是、是么……」茵蘭若有所思道,「那公子您、您恨那位嗎?」

「說不恨,自是假的。可若說我對他毫無感情,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來,我總是迷迷糊糊的夢見,我同那人的過往,是我未曾經歷過的,但又仿佛真的存在一般。可事到如今,無論接下來如何,已經無可挽回了,不是么?」

茵蘭沉默了許久,才道:「公子,您莫要如此。您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

殷承凜只是微垂著眼,露出一絲淺淡的笑,道:「我倒希望,就這么一直睡去也無妨……」

茵蘭見他如此,正想再勸幾句,卻見他端起瓷碗將湯葯喝下,便也放了心。

許是殷承凜的病情加重了,又或許是這湯葯中本就有安神的作用,喝下葯不久後,殷承凜又是睡去了。

茵蘭端起了瓷碗,正走到泰昌殿門口,卻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殷墨白。

茵蘭跪下道:「奴婢見過陛下。」

男人的面色似乎是更冷了些,直勾勾地盯著茵蘭,卻也不喚她起身。

已經是深秋,蕭瑟的秋風更是刺骨的冷。茵蘭跪著,那風便從臉上刮過,像是在不斷地扇著她的巴掌般,令她覺得刺痛非常。

殷墨白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空掉的瓷碗,忽然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手中的瓷碗順勢碎了一地。

「朕倒是還忘了一事。」

茵蘭只覺得冷汗滲透了背後的衣裳,趕忙撐起身跪著,邊磕頭邊說道:「陛下恕罪!」

殷墨白勾起一抹笑,道:「朕還未說你犯了何罪,你怎么就自己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