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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聽到了一個新鮮的名詞,繼少主之後,又有人說他是教主了,開家糕餅鋪而已要不要這么誇張?難道其實這是一個以糕餅鋪為根據地的菊香教?

「玉小刀。」

西門吹雪聽他如此胡說,臉色沉了下來,他雖是他的親弟弟,但性子也太過頑劣了,魔教若是傳到他的手里,說不定會比玉羅剎在位時更加血雨腥風吧。

感覺到西門吹雪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玉小刀不敢說話了,乖乖坐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和西門吹雪究竟有什么關系,但是看西門吹雪的樣子像是跟他很熟,還知道他是什么教主,他還是乖一點別惹他了,畢竟這里不是他的地頭啊,西門吹雪一個小指頭就能殺掉他吧。

「看來你是真的出了問題,難道是中了毒?」

西門吹雪見玉小刀那副從未在他面前表現過的模樣,忍不住又探起了玉小刀的脈來,他抵著他的手掌輸了些真氣進去,玉小刀也不知道抵抗,甚至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可見是連武功都忘了個干凈。只是真氣進去游走了一圈,西門吹雪也沒感覺到有什么毒素。

「我不知道,四九說我是撞到頭之後才記不清東西的,有的時候我會想到一些人名,比如西門庄主的,其他卻都不記得了。」

玉小刀坐在藤椅上裝傻,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氣在竄動,讓他覺得很是暖暖的舒服,只是過了一會兒熱氣就散了,心口又是冰冰涼涼的感覺。

「少主昨日吃完梅花糕之後便有些不對勁,起身的時候撞到了頭,然後就什么也不記得了,只是當時我以為少主是在跟我開玩笑,那梅花糕沒有留下,已經喂了巷子里的狗。」

四九這個時候倒是端著菊花茶出來了,和西門吹雪說著玉小刀的情況,兩個人說著說著一拍即合帶著玉小刀去看狗,結果出乎玉小刀預料的是那狗竟然死了!

大黃狗的死相極為慘烈,玉小刀覺得幸好自己沒有把那剩下的半塊梅花糕吃完,要不然下場就跟這條阿黃一樣了,只是究竟是誰要對他下毒呢?哦不對,是對以前的玉小刀下毒呢?

「少主原先遭過花白鳳毒手,那時可能便已經中了毒,後來陰差陽錯以毒攻毒,只是散了記憶。」

四九分析著玉小刀如今的狀況,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也同意了這個觀點,畢竟玉小刀除了腦子有些不清醒之外並無任何問題,體內應該是無毒的,而這黃狗中的毒,分明是發作起來很快的毒。

「花白鳳?」

聽到四九提及花白鳳,玉小刀倒是一愣,他記得花白鳳是《天涯明月刀》里面的呀,怎么會出現在了《陸小鳳傳奇》里……

「花白鳳本是魔教公主,是主上的妹妹,但是十八年前她叛離了魔教與前任武林盟主楊常風走到了一起,主上本已饒過她一命,卻沒想她還敢對少主下手,主上一怒之下已經廢了她的武功,少主不用擔心,這毒定不是她下的。」

玉小刀聽完四九的話,不知道該如何理這條線,花白鳳是魔教公主沒錯,但是她哥哥是誰?聽四九的意思,他是魔教的少主,那么他爹就是魔教教主也就是四九口中的主上,《陸小鳳傳奇》之中有提及西方魔教教主為玉羅剎,玉小刀也姓玉,所以他難道是玉羅剎的兒子?!玉小刀都快把自己給繞暈了。

「可是她為什么要對我下手?我不是她的侄兒嗎?」

玉小刀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花白鳳為什么要對他下手,怎么說也是她背叛魔教在先,怎還敢毒害自己侄兒?難道真不要命了?

「當時花白鳳並不知少主身份,以為少主……」

四九將玉小刀十一歲之時扮作女裝與花白鳳兒子傅紅雪玩耍的事情說了出來,西門吹雪握著茶杯的手有些抖,玉小刀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在他聽到翠濃二字之時。

「我我我跟傅紅雪說我叫翠濃?!我我我還男扮女裝?!」

玉小刀覺得這個身體真是太變態了,坑爹的魔教少主先不談,這個扮女裝化身翠濃被花白鳳打落山崖叫個什么事啊,傅紅雪是白痴吧男女都分不出!

「少主的易容術學得很不錯,扮女裝幾可亂真。」

四九見玉小刀瞪大雙眼,便知他是在懷疑,不過他見過玉小刀女裝時候的樣子,當真是天真爛漫的一個小女孩,別說傅紅雪了,就連他這個知道真相的都覺得好看不別扭,最重要的是小刀那時扮演翠濃扮演得很是開心,還會做了白糖糕帶去給傅紅雪吃,與他一起盪秋千。

***

初遇傅紅雪的那一年玉小刀十歲,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什么叫做憂愁,他很喜歡做糕餅,尤其喜歡看面粉在他的手中變成各種形狀的東西,任他揉搓擺弄。

然而那時候他的爹娘,也就是原來菊香齋的老板和老板娘每次看到他擺弄面粉團的時候,總是眉頭緊皺將他送到一旁,說他只要坐著看看書就好了,這些事情應該是大人做的。

玉小刀那時不喜歡看書,尤其不喜歡看武功秘籍,他們家明明是開糕餅店的,為什么有那么多看不完的武功秘籍,而師父王憐花每次來的時候,他背不出心法或者馬步扎不穩,都要被打手心,要知道手心破了遇到水特別疼,他就不能揉面團了!

專注面團一百年的玉小刀武功其實也沒有落下,畢竟他有一個嚴師,就算他不想學也能逼得他學,畢竟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是王憐花搞不定的。

十歲生辰的那一日,玉小刀獲得了去小鎮上采買面粉的機會。那小鎮與糕餅鋪所在之處僅僅隔了一座山,但是賣的面粉要比京城里頭便宜一半。當時的菊香齋還叫「糕餅鋪」,做的是小本買賣,玉小刀家雖然不窮,但錢還是要省的,更何況小鎮里賣的面粉看起來比京城里最大的糧店賣得還要好,做出來的糕點也是香噴噴的,好吃得很。

***

山路只要不是下雨天就不難走,玉小刀那日哼著小調背著竹筐筐很快就爬到了山頂,山頂他倒也不是第一次來,只是那地方怪石峋的,最深處叫做無間地獄,一般人也不敢靠近。

玉小刀聽說那無間地獄里面住的是魔教公主和她的兒子,門口那些石頭還是有陣法的,一旦靠近就會攻擊人,他當然躲得遠遠的直接下山,不過這回他卻瞧見了魔教公主和她兒子的真面目。

那時候玉小刀已經走在了下山的路上,但山頂傳來的一聲巨響還是讓他起了好奇心,又偷偷跑了回去,掩在樹後看著。原來這聲巨響是那小少主的刀破開石頭發出的聲音,他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拿著刀的架勢很有范兒,他娘長得也很漂亮,拿著手帕似要替他擦汗的樣子,讓他過去。

小男孩放下刀喊著娘便跑了過去,正當玉小刀以為這是一個很溫馨的母子相處的場景時,那魔教公主竟然一把扭過小男孩的胳膊將他打倒在地,告訴他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玉小刀嚇了一跳撇了撇嘴背著竹筐筐就下山去了,他真是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娘,怪不得是魔教公主呢,可見魔教都不是什么好人!玉小刀當時並不知道自己把自己也罵了進去,不過魔教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倒也都是因為花白鳳的事情。

那是玉小刀和傅紅雪的初見,而之後過了整整一年,他才知道了傅紅雪的名字。

5翠濃之謎

「這易容術最高一級,自然是扮作女人而不被人發現,這不僅僅要求你的面容和聲音要模仿得像女人,還需要你的姿態配合起來,真正像一個窈窕淑女。」

玉小刀的師父王憐花將易容術傾囊而出的時候,其實也抱著壞心,那就是想看看玉小刀女裝的扮相如何,而玉小刀完全沒有懷疑,畢竟他從記事開始王憐花便教他習武了,他說什么他都會去做。

「哦,師父你看這樣如何?」

玉小刀本就還是個孩子臉未長開,要易容成女孩子的模樣倒是容易,他擺弄了一番轉過身來的時候頭上還戴了個花冠,看起來倒真像是個女孩子,聲音也是甜甜糯糯的,雌雄莫辨。

「……不錯,走兩步我看看。」

王憐花搖著扇子只覺得天氣熱得厲害,想當年他第一次扮作女人的時候,雖然不是慘不忍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況男人的心里對於男扮女裝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排斥感,見到小刀一副胸有成竹天真爛漫小清新的樣子,王憐花忽然有點後悔了。這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是能打擊到玉小刀的么?!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

「師父怎么樣?」

玉小刀學著小姑娘的樣子捧著臉歪著頭看他,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這一套白色綴紗的衣服也不知道王憐花是從哪里買來的,很好看不說,穿在他的身上也是大小適宜,玉小刀轉了個圈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個女孩子一般,恨不得出去給爹娘看看。

「走兩步並看不出什么來,你去外面騙過別人,才是真本事,這下午你便出去練練,晚上跟為師報告一路的行程。」

王憐花讓玉小刀頂著女裝出門之後,心里才算是覺得舒坦了不少,而四九這些暗衛們可苦了,一邊要跟上去保護玉小刀,一邊還要踟躕要不要將小刀扮女裝之事告訴主上。

***

玉小刀挎著個花籃蹦蹦跳跳就來到了無間地獄外面的樹林里,他並不知道有人跟著他,也沒有想那么多,便去找傅紅雪了。那時傅紅雪正在練刀,下午的時候他的娘親花白鳳一般不會出門,所以也沒有人看著他,但是他不會偷懶,也不知道什么叫偷懶。

玉小刀走到小樹林的時候看到傅紅雪在專心練刀,他也沒有打擾,只是自己在林間做了個小秋千盪了起來,花籃里還擺了不少好吃的糕點,是玉小刀臨走時偷偷拿的,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傅紅雪練完滅絕十字刀之後一轉頭就看到了玉小刀,戴著花冠在秋千上玩的小刀對於他來說便像是個小仙女,風吹起她的發絲和衣擺,仿佛還帶來了陣陣香氣。

「你叫什么名字?」

玉小刀見傅紅雪往他這里看來,糯糯的聲音便出口了,這一年間他時常會看到傅紅雪練刀,畢竟無間地獄他每回去小鎮上都要路過,有的時候能看到花白鳳,而大部分的時候都看到傅紅雪一個人辛苦地練著刀法,很是寂寞的樣子。

「我……我叫傅紅雪,就住在這里,你是誰,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傅紅雪雖有防人之心,但是面對著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他也提不起什么防備之心來,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的花冠,傅紅雪甚至想聞聞那好聞的味道是不是花香。

「原來你叫傅紅雪啊,其實我時常來樹林里玩,看到你很專心地練刀就沒有打擾你,我叫……我叫翠濃,就住在山下的小鎮上。」

玉小刀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告訴傅紅雪他的本名,他瞧了眼邊上綠得正濃的葉子,一個名字便現編了出來,聽著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