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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中,西門吹雪發現陸小鳳借酒裝醉睡了他夫人之後,便追殺他而去,而玉小刀也因為不堪其辱,連夜做馬車回了自己的菊香齋。反正對外,他的身份就是西門吹雪的夫人,至於他到底是誰,外面的人想知道也探尋不到的。

「嗯,這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等到明日,再讓花兄把小球帶過來也就是了,我不想半夜吵醒他。」

玉小刀從未想過,這樣一個簡單的計劃卻發生了難以預料的轉折,他們在布局讓陸小鳳進入幽靈山庄,卻也同時入了別人的局中。

***

玉小球在花滿樓的床上酣睡之時,玉小刀正坐在回家的馬車里昏昏欲睡,半夜折騰這么一下,自然是讓他有些累的,想想萬梅山庄距離菊香齋也不近,他索性閉上眼睛小憩了一下,因為馬車夫是萬梅山庄的人,總不可能半夜謀財害命的,所以玉小刀很是放心地睡了,這一睡……再醒來的時候便已是天翻地覆。

玉小刀並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涼水潑醒的,本就是寒冬臘月的天氣,那涼水當真是澆得玉小刀透心涼,他抹了把臉上的水從冰涼的地面上坐起,這才發現自己並不在馬車上,也不在菊香齋,而是在一個黑漆漆的地窖里。

周圍一團漆黑,玉小刀甚至連拿涼水潑他的人都找不到,但他知道這不是個惡作劇,因為他渾身酸軟無力,顯然還中了軟筋散之類的東西。

「不知在下得罪了何方高人,還請示下,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玉小刀拱手在原地轉了轉,他的聲音在空盪的地窖里造成了回響,更襯得地窖里有幾分恐怖的氣氛。過了半晌,一盞接一盞的油燈亮了起來,也讓玉小刀把這地窖看了個清楚。

其實這地方說是地牢也不為過,四四方方的一塊地方只有頂上有個小口,其他都是堅實的石壁,石壁上點著一盞又一盞的油燈,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因為他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玉小刀打了個寒顫,心里卻是有了一種想法,他靠著石壁坐下,望著頂上的出入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他並未得罪過誰,若說有人要置他於死地甚至如此安置他,大概也只有玉羅剎一個人了吧……

臉上的水漸漸干了,玉小刀卻覺得身子越來越冷,就在他有些受不了這份沉默的時候,他的頭頂上忽然又開了個小口,一盆涼水嘩得從上面澆下,讓他從頭到腳都成了落湯雞。

那是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寒意,讓玉小刀一邊發抖一邊打著噴嚏,他縮成一個球縮在地窖的角落里,忽然想到了那個冷笑話:如果覺得冷的話,就靠在牆角,因為牆角有90度……哈哈哈,牆角明明更冷吧。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窩囊了?」

就在玉小刀冷得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個冰坨子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抹身影,那人箍住了他的下巴讓他仰起了頭,聲音是玉小刀即使只聽過一次,也能分辨出是誰的冰冷。

第一次與玉羅剎見面的時候,他差點被他掐死,第二次與玉羅剎見面的時候,他們又是這般的姿勢,難道他玉小刀這輩子,注定就是要死在玉羅剎的手中?

玉小刀被迫仰頭望著玉羅剎,只覺得在他如冰削般的臉龐上,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小刀感慨了下自己的命途多舛,索性暈了過去,倒在了玉羅剎的懷里。

「呵,倒是學乖了,還是上次受夠了教訓?」

玉羅剎一只手托著服食了軟筋散柔弱無骨的玉小刀,另一只手在他的脖頸上滑動,然後游移到了他的臉頰之上。玉小刀的這張臉和他年輕的時候一般模樣,倒是讓他有幾分懷念,也罷,既然答應了吹雪饒他一命,他也不會食言,只是他雖不會殺他,卻也不想讓他好過。

***

玉小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不在是濕冷的地窖里,而是在一張雕花的大床上。他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換了,換上了一身白色干凈的褻衣,只是他身上還是沒有力氣,只能勉強從床上掀開被子坐起,然後就不行了。

暖黃色打底的房間布置得很是溫馨,和那地窖或者說地牢比起來當真可以說得上是天差地別,玉小刀轉著頭望著這個地方,有些不明白玉羅剎究竟想做什么。

房間里很是安靜,房間外面倒像是有人守著,玉小刀搖了搖頭,掙扎著下了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就只能趴在桌上喘氣了。

眼前仿佛有星星在閃,玉小刀閉著眼睛,摸著自己的心口想著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去追殺陸小鳳了,他如果知道他半路失蹤了,會不會來找他?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擺在第幾位呢?

花滿樓明日帶著小球去菊香齋找他的時候,便會知道他路上出了意外,然後呢,事情又會演變成什么樣子?玉小刀閉上眼睛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帶著玉小球一起走,要不然現在被帶來任人魚肉的便是兩個人了。

一杯水喝完之後,茶壺里便空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玉小刀發現自己又渴又餓,但是這房間里卻沒有任何吃食,所以玉羅剎凍過他之後,又打算來餓他了?

玉小刀苦笑著爬回了床上躺好,既然沒有吃的喝的,那就睡覺吧,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和渴了,也能讓身體好好休息一下,雖然看肚子餓的程度,他應該昏迷了一段並不短的時間。

玉小刀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因為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了門口的守衛發出的聲響,玉羅剎……來了。

「參加主上。」

「參加主上。」

守在玉小刀房前的暗衛三九和七九見玉羅剎來了,連忙跪下行禮,玉羅剎揮了揮手,兩人便下去了,路上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搖了搖頭,畢竟主上做事是不容他人置喙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玉小刀睜開了眼睛沒有裝睡,因為他知道憑玉羅剎的功夫,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睡著還是醒著,既然如此,他還是老實些好,畢竟他想活不想死。

「醒了?」

玉羅剎站在玉小刀的床頭,從語氣中完全聽不出感情,這一點也給玉小刀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壓力,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坐了起來。

「餓了吧,我讓人准備了飯菜,你先用一些。」

玉羅剎拍了拍手,剛剛離去的三九和七九就端著飯菜進來了,甚至還准備了一壺酒。玉小刀被三九攙扶著下了床,心里卻是打起了小鼓,不知道玉羅剎到底想干啥,這該不會是斷頭飯吧……

玉小刀克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著,但是他並沒有苛責自己的胃,把飯菜都吃了個光,酒倒是沒碰,畢竟那不是好東西,何況他現在還中了不知道什么毒或者迷葯,喝酒的話會起化學反應的吧。

「酒怎么不喝?這可是陳釀,你嘗嘗味道。」

玉羅剎見玉小刀對那壺酒一口未動,竟親自倒了杯出來遞到了他的面前。玉小刀看了眼低頭的三九和七九一眼,只能顫抖著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咳了起來。

「真是無用,一杯酒而已,便不行了?」

玉羅剎的話里帶著譏諷之意,玉小刀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他不把這壺酒喝完,玉羅剎肯定也會把酒給他灌進去,就是不知道這酒……到底真是陳釀還是加了別的東西了。

看這兩個端酒菜來的人的神色,玉小刀心里的感覺總是不太好,而等到半壺酒下肚,玉小刀也感覺到了身體起的變化,明白自己真的是烏鴉嘴附身了。

「好了,都撤了吧。」

見玉小刀臉上起了不正常的紅暈,玉羅剎的眼中倒是帶上了一抹笑意,讓三九和七九下去之後,他脫去了外袍隨意地甩在了屏風上,玉小刀聽著身後的聲音,手捏著桌板,青筋都爆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真的不會虐的哦~

39父子父子

「小刀,這些年爹都沒有好好看過你幾次,今日我們父子倆實該秉燭夜談抵足而眠,你說對不對?」

就在玉小刀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抓著桌板的時候,玉羅剎已經脫到只剩褻衣褻褲了,他走到玉小刀的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溫柔的與剛才判若兩人。

玉小刀依舊不敢稱呼他為爹,甚至連教主二字也不敢說出口,畢竟玉羅剎給他的感覺,就是他說什么稱呼都是錯,索性什么都不說才最好,畢竟多說多錯。

自穿越之後,玉小刀雖然沒有接原主的記憶,但是從四九和蕭十一郎的回憶之中,他也知道自己和玉羅剎是怎樣的一個狀態,更別提兩次相見,玉羅剎都差點將他殺死了。

這樣的爹爹,這樣的父子之情,他玉小刀還真是無福消受,如今他給他喝了這種酒,又說什么要秉燭夜談抵足而眠,他究竟想做什么?難道他上次真是烏鴉嘴,這文除了兄弟之外,還帶上了父子?而且還是這種虐戀的相殺相愛模式?

玉小刀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有神,連帶著對於身體傳來的欲望也有些出戲,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自己被玉羅剎打橫抱到了床上,帳幔放下,燈卻沒有吹熄,兩個人上下交疊的樣子清晰可見。

玉小刀感覺自己似乎飄在了半空之中,身體已然完全麻木,整個人整個腦袋都輕飄飄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他低頭望著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玉羅剎,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很微妙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