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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的桌子擋著,所以西南角就成了他的視覺盲區。

走到桌子前面他才看見,原來陳叔就躺在地上,正劇烈的抽搐著,縮成一團。如同竹節般枯瘦的手指,不停摳著地面,指甲都摳破了,在地上留下鮮紅色的血跡。

他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不是因為認得他身上的這件藍布罩衫,陳墨雲根本認不出來這個趴在地上嗷嗷亂叫的男人就是陳叔。

「陳叔!」陳墨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蹲下身去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陳叔的目光呆滯,眼球上翻著,身體抑制不住的抖動,就跟中邪一樣。

「你這是怎么了?」陳墨雲慌亂的抓住他瘦得只剩下骨頭的肩膀,忍不住紅了眼眶,這才短短一個月不見,陳叔怎么就成了這幅樣子。

「他這是癮頭上來了。」原時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用俯視的目光看著二人。

陳墨雲看著面前面容扭曲,頭發花白的陳叔,心底一陣陣的泛酸。

抱著他不停抽搐的身子,微微搖晃著他的肩膀,想要讓他清醒一點。

可是沒想到陳叔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掙開陳墨雲的手,不管不顧的向桌子角撞去。

原時見此情景,立馬給身邊那個留著青皮頭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抬起腳走到陳叔面前蹲下,從兜里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捂在他的鼻子上。

過了約摸一分鍾,陳叔逐漸平靜下來。目光也慢慢清晰起來。

陳墨雲看著陳叔的眼神重新恢復了神采,欣喜的叫了一聲:「陳叔?」

然後就看見他那兩只如同枯井的眼睛,淌出了兩行熱淚。

陳叔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他的手背上,讓他只覺得燙的要命,心里的悲傷突然就涌了上來。

「原總可沒工夫看你倆在這兒演苦情戲。」花臂青皮頭惡狠狠的瞪著爺倆看,呸出一口痰,吐在陳墨雲的腳邊,「父債子還,你叔叔欠了我二十萬,你他媽快點一分不少的給我還了,咱們就算沒事兒。」

青皮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准備嚇唬一下他,就被原時一聲喝令給制止了:「住手。」

原時起身走向陳墨雲,半蹲下身,抬起他的小臉,讓他與自己對視。

「是走還是留,你自己選擇。」

他話音剛落,陳叔就爬到了他的腳邊,死死的拽著他的褲腿,一邊流淚一邊哀求道:「老板,求求你了,放過阿墨吧,我要殺要剮隨你便。只要你能放過阿墨,讓我當牛做馬都行。」

陳叔花白的頭發隨風抖動,他跪在冰冷的地上,渾濁的眼球布滿了血絲,凹陷的眼窩還是不斷流出一行又一行的眼淚。

看到陳叔就像一只狗一樣蜷伏在原時腳下不停的哀求時,陳墨雲的心就像是被錐子狠狠的戳中一樣生疼。

原時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叔,哼了一聲:「老東西,你覺得自己哪里值二十萬?」

說完他把目光放向了陳墨雲,手上的力氣也漸漸加重,狠狠的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垂下眼睛對著他的臉說:「你侄子倒是挺值的。」

聽見這話,陳叔嚇得瞪圓了眼睛,使得那本來就瘦得只剩下一雙眼的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骷髏一樣可怖。

「原老板,你不要動我侄子好不好?我想辦法一定把錢給你還上。這不管他的事,求求你放過他吧。我給你磕頭了。我給你磕頭……」說著陳叔就跪在他的腳邊,沖著地面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頭,磕得頭破血流。

陳墨雲看著鮮血順著陳叔的太陽穴流下來,拼命的掙脫了原時的鉗制,撲過去抱住了陳叔。

陳叔抬頭看了陳墨雲一眼,推開他,小聲說了一句:「你先回去。」

說完陳叔又撲在了原時的腳,抱著他的褲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