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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 余酲 1249 字 2021-03-11

隋懿在回去的路上下車給他買了一塊草莓蛋糕,寧瀾沒拒絕,捧在手上盯著看了一路。紅燈停在路口時,隋懿傾身幫他打開,小勺子放在他手里,他卻不肯吃,兀自看著,一動也不動。

回到家里,寧瀾就拿了個包開始往里面裝行李。

他整理東西遠沒有從前動作麻利,拾到一半就不停地回頭檢查之前放進去的東西。

隋懿上去幫忙,寧瀾不要,隋懿於是想喂他吃點東西,把蛋糕上的草莓叉起來送到他嘴邊,他不耐煩地抬手揮開,力道有點大,推得隋懿往後踉蹌一步,叉子和草莓掉在地上。

空氣靜止幾秒,寧瀾深喘了幾口氣,說:「你走吧,謝謝你今天的幫忙,醫葯我會拜托方羽帶給你。」

說著,他轉身去房間把琴盒拎出來,打開擺在隋懿面前:「你的弓被我弄壞了,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賠你一支一模一樣的。」

隋懿低頭看壞掉的弓,斷裂部分用膠帶纏了幾圈,看起來有點滑稽,就跟碎掉的珠子強行用金屬固定住一樣,掩耳盜鈴般地在掩飾著什么。

「一模一樣?」隋懿重復這個詞,又像在自言自語,「世界上怎么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弓?」

這支弓上刻著寧瀾未曾宣之於口的愛意,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現在弓斷了,代表寧瀾對他的愛也沒有了嗎?

隋懿控制不住自己這么想,他呼吸滯澀,心慌躁郁一齊涌上心頭。

未待他穩住心緒,寧瀾幽幽地問:「那,世界上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嗎?」

隋懿抬頭,猶疑地看著他。

「我現在是張寧,不是寧瀾。」寧瀾冷靜得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湊近了才能看見他眼底坑窪不平的裂縫,「我為什么改名換姓,為什么走,你還不知道嗎?」

「瀾瀾……」

隋懿輕聲喚他,還想再說什么,被寧瀾打斷:「因為做誰都好,我不想做寧瀾。只要不叫寧瀾,就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沒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踩我,罵我,也沒有人懷疑我,趕我走。」

自問自答之後,他的目光逐漸渙散,仿佛陷入某個自我懷疑的困境,茫然道:「……除了抱有不該有的期待,我還做錯了什么啊?你告訴我,我還做錯了什么?」

說到最後,聲音里都帶了孱弱的哽咽。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自怨自艾過,家人不喜歡他,粉絲抵制他,喜歡的人也視他如草芥,他都捱過來了。

人喝不到水會死,沒有所謂的愛,又能如何?

他承認自己自私,對張婆婆的好也摻雜了其他目的,他為了那一丁點回報,什么都願意付出。可是老天為什么要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些許溫暖後,又要將它殘忍地回?

他得到的報應還不夠多嗎?

「你錯了,你確實錯了。」隋懿沉忽然開口,沉下一口氣,聲音堅定道,「你把滿腔熱情都給了不值得的人,你錯在愛別人,卻不愛自己。」

寧瀾被他的話弄發懵,愣怔地看著他一步步上前,除了嘴唇發抖,竟忘了其他反應。

隋懿抬手,溫熱的手掌輕輕托著他的後頸,視線毫無阻擋地凝視他:「你對自己這么狠,何嘗不是對愛你的人狠?弓斷了也好,也好,以後不要再愛別人了,對自己好一點。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還不夠旗鼓相當……」

說到這里,隋懿執起寧瀾的一只手,貼到自己起伏的左邊胸膛上:「從現在開始,就別再愛我了,我愛你就夠了。你把我的愛全都拿去,然後狠狠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