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活了十八歲，除了外公之外，賀七是頭一個對她無條件的關懷的一個人。

謝子最為清楚明白，可是，剛才她卻也那么無情冷漠的傷害了賀七。

她快被胸中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愧疚給弄到窒息了，她不敢看賀七那往坦然無仿，清澈無垢的眼睛，更不知道怎么面對賀七。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賀七很包容的笑了：「剛才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自己也知道那樣做挺傻的，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誤會也在所難。」

謝子慢慢轉過頭，她靜靜的看著賀七，張了張嘴巴，對不起三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並不是她覺得難為情說不出來。

而是覺得那三個字太輕飄飄沒有份量，真要說出來，就更對不住賀七這番真心了。

「我想喝一杯。」

謝子心情挺復雜的，她摸摸口袋里，還有背著的包里，都沒摸到煙，這才想起她已經起了戒煙的心思。

賀七叫過服務生，要了一杯酒。

他把酒遞過去：「少喝一點。」

謝子接過來，她輕輕喝了一口，緊接著又喝了一口。

張開嘴，謝子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這酒味道還不錯，只是沒什么勁，度數太低了，喝著沒意思，我早先混的時候一直都是喝的高度白酒，那個才有味。」

「對身體不好。」賀七輕聲道。

謝子又笑了起來：「誰還管那個啊，那時候得過且過的，就想著今天痛快了就行，管明天怎么樣呢，雖說過的混了一點，不過也有痛快的時候。」

她趁著賀七不注意，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

因為灌的急了些，謝子就猛的咳嗽起來，咳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賀七不住的給她遞著紙巾，謝子擦干凈了眼淚，聲音有些沙啞的問賀七：「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賀七搖頭：「誰知道呢，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謝子失笑：「也是啊，我這個人有什么啊，要什么沒什么，即不溫柔，也不善良，更不大度，我就是個自私自利又混蛋的人，看吧，有人好都不知道為什么，連你都說不出我有什么優點。」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特別想傾訴。

她指指自己：「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東西嗎？」

賀七一直靜靜的看著謝子，過了片刻，遞給她一杯溫水。

謝子接過來喝了一口，她這會兒酒勁有些上頭，晃了晃腦袋笑了起來：「我跟你說，我就不是個東西，我是個怪物，不知道哪時候就會變的不是我自己了，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啊，就是披了一張人皮，內里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誰知道我哪天醒來就會變成惡魔……呵呵，賀七，你離我遠一點吧，真的，我說真話，離我遠一點，的受傷。」

第一百四十章蠱惑

「你還是你。」

賀七伸手握住謝子的手，臉上帶著包容的笑：「還是那個在夜里的小巷中，分明怕的渾身發抖，可還是會站出來保護我的謝子。」

謝子愣了。

她晃晃腦袋，想了好久才想到久遠的過去有這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