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希真松了一口氣，當時李清說她伺候過秦王的時候……，他不是不難過的，更有種被背叛過的滋味，但是等著看到她故作堅強，但是又勉強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舉不太妥當。

心里一直記掛著，從鄭喜雲手中知道李清的住址，就這般鼓起勇氣上門了。

「前幾日在京中遇到了鄭喜雲，這才知曉你住在這里。」

「原是如此。」李清點頭。

郭氏怕兩個人說話不自在，早就已經回去了，如今廳堂里就兩個人，一時李清不說話就顯得很是尷尬。

汪希真又不是擅言辭的，緊張的舔了舔唇，喝掉了整整一杯茶水，才找到話題，道，「這宅子倒是挺好，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的，美輪美奐。」

李清道，「是秦王殿下的饋贈。」

汪希真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臉紅了白，白了又紅，他其實平日里並非這般被動，就只是太過在意才會這般。「我不是……」

李清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汪希真又沒做錯什么，何必要讓汪希真難做，雖然她確實是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望……，而這種失望也來源於曾經年少時期的期望，不過如今時過境遷，一切都不同了不是嗎？

「汪大哥，你來找我可是有事？」李清抬手，手腕上還沾染著墨汁，她笑著說道，「我剛還在練字，真是有些愧對父親，父親的字那般好，小時候還手把手的教過我，卻沒有得一分真傳。」

汪希真這才找回了聲音，道，「伯父的字剛毅渾厚，筆墨濃重，大氣天成，其實更適合男子，清妹妹手腕纖細，研習衛夫人的簪花小楷更為妥當。」

科舉中文章固然重要，但是字也是重中之重。

李清原本就筆力不足，後來又荒廢了五年，重新拿起來就有些生疏了，這段時間開始刻苦練習，好容易才感覺有些像樣了，只是比起汪希真這種就差很多了。

「清妹妹要是不嫌棄，可否叫我看看，我雖不才，但是字到還寫的過得去。」汪希真很是誠懇的說道。

「那就有勞汪大哥了。」李清笑著起身，帶著汪希真到了她的書房。

汪希真當真是無愧於他當時河書院才子的名聲，李清看到汪希真給她把寫的不好的字體圈出來，還耐心的教她怎么改的時候才深刻的體悟道。

不僅如此，汪希真還給李清示范了寫了一張字，都是李清寫不好的……，李清見汪希真日光下白凈俊秀的面容，一言一行皆是溫文爾雅的氣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著……，比起汪希真隔壁的趙爺真就是蒼老的可以，更別說他的山羊胡。

汪希真一抬頭，結果看到李清定定的看著自己，那一張全無脂粉的素凈小臉，卻是要比往日還要顯小，像是他妹妹一般，更是讓人有種憐惜的沖動。

汪希真臉就騰的紅了，磕磕巴巴的說道，「可是我寫的不對？」

「哪里，我只是覺得汪大哥你實在是了不起。」李清一看就知道汪希真不僅僅只會寫一種字體，當真是刻苦下過功夫的。

談起課業來，兩個人一時談的投機，李清又給汪希真留了午飯，到了傍晚時分才別人送走，等著汪希真上馬車的時候，他不太敢直視李清，磕磕巴巴的道，「清妹妹，我以後可以常來看你嗎？」

這話顯然是鼓起了他所有的勇氣。

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