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白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般摧殘,期間一聲痛也沒喊,便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情況最清楚不過。
讓這具缺乏鍛煉的身體盡快地煥然一新,肯定是重中之重,除了這一點,他其實並不需要迪諾什么神。
技巧?招式?
多此一舉,當忍者的那一世,那些五花八門的技術他都從小學到死了。
眼神毒辣的reborn就曾說過,他只是身體跟不上反應,某些東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會忘記的。
所以,想要速成,想要迅速地蛻變,只需要不斷地重復一個流程。
沐浴直刺骨髓的殺意,讓那股讓人發寒的冰冷重新喚起深入靈魂的刻印,讓他渾身發麻,熟悉的熾熱在胸膛燃燒,嘶鳴,最終,撕裂肋骨,宣泄而出
他倒下,起身,再倒下,站起,周而往復。
膝蓋重重地撞到地面,他垂下的面上多的是被不小心劃出的血痕,那些錯亂的血珠便與汗水混到一起,從側臉與鼻尖滑落。
即使雲雀恭彌沒有下重手,光是反復受的傷,都能讓這具虛弱的軀體不堪重負,但是齊木白硬是挺了下來,在這一刻,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到平時表現出的無能了。
夕陽最後的余韻落下,也是最後一擊。
這一次,齊木白沒有再被雲雀恭彌輕而易舉地打飛。他半跪在地,腦袋低垂著,像是沒有察覺到隨著疾風而來的攻擊。可是,當浮萍拐差一點就要碰觸到他時,眼瞼略微揚起。
「唰」
風聲也在這一刻突兀地終止了。
他抓住了浮萍拐的一端,雖然那只手受到了不輕的震動,還在條件反射地顫抖,但也足以讓看到這一幕的人大吃一驚。
雲雀恭彌也有些驚訝,但除了驚訝以外,他是真的被挑起了興趣。
蒙上一層陰翳的雙眸映出了近在咫尺的淺影,一時之間,仿若變了個人的少年抬首,深深地注視著雲雀恭彌。
一字一頓地道:「你」
「打人,不要,打臉,好嗎?」
這可是齊木白在恢復昔日酷炫身手之前,最珍惜也是唯一還能看的賣點啊!
(迪諾:不,等等,就算恢復了身手,這個人不知道怎么變質了的本性好像都不會消失?)
齊木白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挨了大半天的打終於能接住雲雀恭彌的攻勢了,他又累又痛兩耳嗡鳴仿佛下一刻就要飛入天國,臉朝下啪嘰倒地之前,最後的遺言便是:「救……護……車……」
迪諾:「……」
雲雀恭彌:「……」
最後,明明沒受需要進醫院的傷勢的齊木白,還是被禮節性地(不)送到了並盛醫院。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病房里躺了許久,竟然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這讓原本還想邀請他去今晚開始的指環戰現場觀戰的迪諾苦惱了。
「還有那份關於跡部財團的資料沒來得及給他啊……」
苦惱的男人在病床邊坐了一陣,確定齊木白渾身上下除了皮肉傷沒有哪里受了內傷,就不得不離開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忙呢。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看著那個枕著枕頭安靜得好像就是睡著了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
「哎呀,難道是太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