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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剝奪,在這個偏僻的村庄里,他倒是享受到了所謂的父母的溫暖,不是那些冷冰冰的房子和錢,沒有虛情假意的關懷,即便家中窮得再掏不出多余的錢來,少年的父母依舊每天忙碌地給他搜集各類滋養身體的補葯,從不在他面前有所抱怨。

少年臨死前說自己舍不得年邁的父母,後來姜羨用了他的身體復活,他願意把贍養老人當做自己的一份責任,也算是對少年的感謝。

濱海柳宅。

作為柳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柳予遠已經數十天沒有出現在大家面前,家里對外宣稱他是生了些病在家調養,他的交際圈里炸開了鍋,消息一出後眾人紛紛登門拜訪,但又隨即被無情送客。

誰都不知道柳予遠到底發生了什么,甚至有傳言說柳家唯一的繼承人生了場難以治愈的大病,估摸著是熬不過這一年了。

柳澤第十次去敲柳予遠的房門,里邊除了酒瓶哐當當的響聲外便再沒其余回應,他這幾十天來總是如此,不肯去學校考試,不願同外界交流,每天抱著酒瓶仿佛能孤老終身。

當初那件事確實是誤會,後來賈源醒來後也把它一五一十地同他說得細致,柳澤才驚覺自己無形中做了什么,但人死已經不能復生,死人一了百了,但活人的生活還得繼續。

柳澤嘆了口氣,把飯菜放在地上,終於有了點為人父的模樣,敲了房門後輕聲道:「澤澤,你吃點東西,別涼了。」

里面的柳予遠沒理他。

柳予遠這幾日模樣十分狼狽,蓬頭垢面的,頭發也是好些天都沒有再剪過,就快長至他的耳垂處,劉海刺著眼睛,他許久沒有出過房門見過光,窗簾乍一被拉開時,不禁條件反射地眯了眯眼睛,被光疼出了些眼淚。

柳澤最後沒有辦法,強制找了幾個保鏢來綁人,把柳予遠拖出去翻來覆去地曬了太陽,又送去店里搗騰了一回,人才逐漸變得人模狗樣起來。

就是不太愛說話,柳澤剛想著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給他做疏導時,賈源正巧找過來。

前幾天他是不能過來的,柳予遠看到他就會發瘋,嘴里喊著姜羨的名字,好端端的忽然就變了一個人,賈源後來又避嫌了幾天,直到最近聽說他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也肯出門之後才又跑過來看他。

理發師正在給柳予遠理發,他順著對方的指示抬起下巴,剪刀飛速從他耳際掠過,賈源想在旁邊開玩笑:「怎么剪這么短,想出家啊?」

柳予遠抿唇,沒理他。

「哎,我就是想過來跟你說件事。」賈源找了處地坐下來,「我其實也挺難過的,跟他也算是朋友了,沒想到突然就……你也別怪你爸爸,他當時什么都不知道。」

柳予遠聽著。

「我知道你在聽。」賈源過了一會兒再開口,「我以前有時候也會跟他閑聊,那什么,我口才不錯,他被我忽悠得很喜歡我家鄉,一直想過去看看,你知道的我們西鹽雖然經濟不行,但異域風濃,他小子沒見過,就很好奇。」

「你又欺負他。」柳予遠啞著嗓音開口。

他久未開嗓,這幾天又是喝酒又是抽煙的,都快把嗓子給折騰壞了,理發師給他看新整理的發型,他隨意挑了一個,一門心思都放在賈源方才的話上。

過了幾日等他心情再好些,柳予遠帶上從宿舍帶來的姜羨的幾本高考輔導書,僅背了一只旅行包,便獨自踏上了去西鹽的火車。

西鹽甚至還沒有通高鐵,柳予遠坐了幾十個鍾頭的綠皮火車,最終站在延綿不絕的賀蘭山脈下。

他高價買了張當地的簡陋地圖,指了處最為貧困的山村,便往那里出發,沿途的人覺得這小伙挺奇怪,手上還抱著幾本花里胡俏的本子,他們不識字也不知道上頭是什么,只知道這年輕人把他當做寶貝似地捧在胸口,不時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在想著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