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任務(3)(1 / 2)

評心而論,朱鳳梅長得不算好看,可是她身上帶了一股勁兒。這股勁兒能讓看到她的異性,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說白了,她的身上,有一份性的吸引。

這吸引來自何處?多處。

首先,朱鳳梅長了一雙勾魂眼。兩只眼睛的眼梢像狐狸似的,往上吊吊著,眼毛不算密,但是很長。眼睛不大,但是很亮很靈動。被她那雙眼浪不丟慢不悠的這么一掃,十分的魂魄,能給你掃丟五六分去。

其次,朱鳳梅長了一張很性感的嘴。美國有個性感女星叫安吉利娜茱莉。安吉利娜茱莉的性感標志之一,就是她那一張肉嘟嘟的大厚嘴唇,朱鳳梅也長了一張這樣的嘴。這樣的一張嘴,再抹上點地攤出品的三無口紅,再配上圓溜溜一個翹臀,鼓溜溜一對妙乳,很多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男人見了她這個款式,是要兩腿發軟,走不動道兒的。

鄭彬他爸就是其中一員。

鄭彬他媽原本也是個美女,臉蛋體形長得都挺不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後來因為得了絕症,又是化療,又是吃葯,結果胸也沒了,屁股也沒了,就剩一副干巴巴的皮囊包著一副*的骨頭了。

當年,鄭彬他爸正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人干兒似的病老婆,自是不能與安吉莉娜茱莉似的朱鳳梅相提並論。

鄭彬他爸借著每天中午和晚上去食堂打飯的機會,天天去朱鳳梅賣飯的排檔買飯。鄭彬他爸不算特別英俊,但是黑色高領衫一套,銀灰色的西裝一穿,三七開分頭一梳,香噴噴的發蠟一打,瞅著也算人模狗樣,風度翩翩。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勾搭成奸。

朱鳳梅的老公是個電工,一次接電線時,出了意外,觸電死了,留下了朱鳳梅和一雙兒女。兒子是超生的,出生時罰了不少錢,直到朱鳳梅嫁給鄭彬他爸的時候,她家的日子還過得捉襟見肘。

所以,朱鳳梅看出鄭彬他爸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便使出了渾身解數勾引鄭彬他爸。一半是因為朱鳳梅騷,耐不住寂寞。一半是因為朱鳳梅窮,她想過好日子,她想讓她的孩子們也過上好日子。

按說朱鳳梅後來進了鄭家的門,成了大學教授夫人,要房有房,要錢有錢,要社會地位有社會地位,該知足了。和鄭彬他爸結婚頭幾年還行,不過時間一久,新鮮勁兒過去了,朱鳳梅就原形畢露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朱鳳梅本質上是個騷人,並且還不是一般的騷。電工丈夫活著的時候,她就背著電工丈夫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電工丈夫死後,跟鄭彬他爸搭上之前,她沒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眉來眼去,有兩個還跟她作過露水夫妻。

眼瞅著自己在鄭家的地位牢固了,自己帶進鄭家的兩個孩子也大學畢業,有了固定工作,不需要她再操心了,朱鳳梅那顆蜇伏多時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身隨心動,她由偶爾去跳廣場舞,發展到後來天天去跳。

朱鳳梅跳的不是韻律操,扇子舞什么的,她跳的是老年交誼舞,就是一男一女摟一塊兒跳四步,跳華爾茲。

朱鳳梅想讓鄭彬他爸跟她一起去跳。鄭彬他爸天生不愛動彈,再一個嫌掉價,*份。朱鳳梅一撇嘴,「狗屁身份。」扭著日漸粗壯的身板,自己去了。

加入廣場舞大軍沒過多久,朱鳳梅便成了他們這片廣場舞的皇後,爭著搶著跟她這位皇後跳舞的「老騎士」烏泱烏泱的。有好幾次,幾個老騎士還為了跟皇後跳舞的事情,打了起來。又扯頭發,又尥蹶子的。

朱鳳梅表面上皺著眉毛,痛心疾首地上去拉架,其實心里美得不行,覺得自己徐娘未老,還是很有魅力的。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朱鳳梅坐在梳妝鏡前,先用鑲滿了水鑽的蝴蝶形發卡別好頭發,然後分別用法國產的眉筆,英國產的口紅,日本產的香水,畫好了眉毛,抹好了嘴唇,噴好了衣服。最後站在穿衣鏡前左扭右扭地仔細地審視了自己好幾番,她蹬上二尺半高的高跟鞋扭出了家門。

今晚的天氣很好。五月的暖風,帶著花香草香,徐徐吹來,吹在臉上,柔柔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多作幾個深呼吸。

朱鳳梅扭達扭達地來到了廣場舞的區域內,一個離她家不遠的公園廣場。皇後一到,音樂奏響,大家紛紛尋找舞伴。總和朱鳳梅搭伴兒的老林頭兒笑咪咪地朝她走了過來。

老林頭兒是個退休會計,比朱鳳梅能大個五六歲。年輕時就愛玩愛跳舞,還險些因為跳舞跳得家庭破碎。緊要關頭,是他那不次於孫二娘的老婆,一拳頭把他從舞廳砸回了家,砸碎了他想要重起爐灶另開張的非份之想。自此,老林頭屈服在孫二娘的淫威下,無可奈何地告別了舞壇。

去年好不容易把孫二娘盼死了,林頭兒強裝了一個多月的孝夫,死活裝不下去了。貓兒尋腥似的,尋到了小公園,一個猛子扎進了廣場舞的大家庭之中。

老林頭兒舞技高超,三步四步,探戈,倫巴,恰恰,華爾茲,狐步舞不在話下。朱鳳梅也是個舞林高手,二人相見,份外惜晚。老林頭兒幾乎成了朱鳳梅的官配舞伴。只要他來,一般老頭兒都很識趣地不再找朱鳳梅跳舞。找了,朱鳳梅也不跟他們眺。

今天,老林頭兒如常笑眯眯地朝朱鳳梅走來,眼瞅著他伸出去的手就要搭上朱鳳梅遞過來的手時,另一只劈空而來的手截了和。

老林頭兒一愣,朱鳳梅也是一愣。截和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大高個兒,雖是光線不佳,也能看出是個溜光水滑的美男子。

朱鳳梅的一雙勾魂眼在美男子渾身上下掃了兩掃,把美男子的寬肩闊背大長腿全都掃進了眼里。一顆水性楊花的心隨著掃視,在腔子里跳得像蹦高的小狗,撲嗵撲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