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郎把村里的大夫請來了。
大夫為霍錚診脈探溫,霍錚近些時日心有郁結,又受風寒侵體,才引起高熱不退。
白細取了霍錚的錢袋給阿郎付錢,大夫開出葯方,他留在院中,阿郎跟隨大夫回去抓取葯材。
阿郎從大夫那取回葯包,白細不會干活,他到灶房燒了熱水,對白細說:「他燒後會出大量的汗,大夫說可以為他擦身。」
「噢!」白細蹲在灶頭邊,灶分兩處,一處用作燒熱水,一處是爐子煎熬湯葯。
「阿郎,我不會做這些,你教教我吧。」
阿郎側頭悄悄看他,白細秀氣的鼻尖沁出一層薄汗,面頰受火氣熏烤,緋紅艷麗,尤其惹人憐愛。
鄉下的老實少年從未與這般致的人有過如此靠近,黝黑面皮涌起陣陣燒熱,阿郎摸摸額頭,氣都不敢用力大喘。
湯葯熬好,阿郎用木盆接了些涼水再將熱水兌進去,溫度適中,打算給霍錚擦干凈身子。
兩人打算動手為霍錚除去衣物時,院外傳來阿郎娘親的叫喚,說是他爹讓他跟去干活,一刻耽誤不得。
阿郎脫不開身,只好把喂葯和擦身的事情交由白細接手,粗略與他講解一遍就離開了。
白細楞在床邊,待桌上的湯葯涼了些,他拿起小竹筒,依照阿郎交待的步驟,竹筒抵在霍錚唇邊,勺子盛了湯葯後小心接入竹筒內渡去。
他動作笨拙,竹筒孔小,湯葯接不進去,潑灑出來。
試過幾次無用,白細只好把盛葯的勺子抵在霍錚嘴上,可霍錚陷入昏迷,沒有意識喝葯。
他急得腦門冒汗,對喂葯一事束手無策,「錚錚,你喝葯吧,喝過葯病就痊愈了。」
昏迷的霍錚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白細苦皺起眉頭,忽然靈機一動。
他捧起葯湯直接含入口中,竹筒抵在霍錚嘴里,用自己的嘴把葯湯哺入孔內,雖然葯湯沾了自己的口水,不過能讓霍錚把葯吞進,也是件好事了。
把葯喂干凈,不光白細出了一頭汗,霍錚更是大汗淋漓,枕巾濕透。白細用被子捂了他片刻,試過水溫,准備為霍錚擦身子。
擦身子,第一件事就得除去衣服。
白細眼睛在霍錚身上轉了兩圈,陡然間咻了,支吾道:「錚錚啊,大夫說要替你擦汗,擦汗得脫衣服。」
一室安靜。
「你不出聲我就給你脫、脫衣服啦。」
白細手一抖,放在霍錚的腰帶處緩慢解開。
霍錚身軀很是沉重,把他拖上床安置就了白細不少功夫,待他把人抬起手腳里里外外扒個光,不得不伏在對方胸膛歇會兒喘口氣。
白細從未接觸過成年男子強健的軀體,他趴著靠了半晌,眼睛開始飄忽不定。
掌心下的肌肉微隆,覆著濕汗,透亮勻實。男人高熱的體溫令他口舌干燥,白細用指頭在對方身上微微一戳,十指連心,那陣熱直涌進他的心口。
心跳如鼓。
他看過霍錚洗澡,卻從未有過觸碰。眼隨心動,白細亮閃閃的小眼神飄啊飄,從前半段飄到那方植被密布的叢中,如野獸一樣的東西隨主人一同陷入沉睡,蟄伏著,像一只慵懶的巨獸伏在叢間打盹休息。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