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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少年在年幼之時,便遵循家中期望,胸懷遠志,開始寒窗苦讀或是勤加練武。

文武雙科不能同時應考,時間長了,那些身子薄弱,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只好找名氣大的書院苦讀,而那些空有蠻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青年,則找名聲大的武館,勤加武學苦練。

年復一年,也不知是何年起的風氣,文人與武人無端相互看不對眼,文人自視清高,嫌棄武人粗莽。武人直爽,口無遮言道他們矯情做作,沒有他們行事爽快。

一來二去,此等負面風氣感染到平凡百姓,他們心中偏向哪一方時,也看另一方的人不順眼了。

軒雅閣的掌櫃此刻就看霍錚不順眼,他將白細拉到屏風背處,「小公子,你怎么和那等粗莽之人走在一塊。」

白細回頭看看霍錚,霍錚正專注為他挑選筆墨。

「錚錚很好呀。」白細與掌櫃這般說道,他笑著眯起眼,「他不是什么粗莽人。」

掌櫃碎碎叨叨說著武夫的壞話,霍錚從筆墨紙硯上抬頭,發現身邊的人忽然不見。

他搜尋店鋪,繞過屏風,見他掌櫃靠在白細身邊不知說些什么,心底如沉了一顆石頭,過去把白細牽回身邊,面色不善,直視掌櫃,「你在做什么。」

「粗魯,粗魯!」

霍錚只道這掌櫃莫名其妙陰陽怪氣,拉著白細向外走,「咱們再到別處看看。」

沿著一條石街巷走完,總算買齊了白細上學堂用到的文房墨寶,而在此途中,霍錚遭受到好些個掌櫃的白眼,教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暗得早,馬車停在後院,白細抱著文房墨寶下車,送到他的廂房內。

大院中央移栽了一顆十分巨大的古木,枝葉參天,走在院中只有零星的雨絲穿縫落下。若非院子足夠寬敞,普通人家的小院根本種植不下這般大的樹木。

老媼是個富足的婦女,一雙兒女去世後她便一直守在這大院中,孤獨寂寞,不敢與人來往。

白細與霍錚的入住讓她雀躍異常,在兩人出門後,一改往日候在陰暗屋內,早早出門到集市上買些新鮮菜魚,外人眼中詭異克子的老婦人,今天突然『活』了過來。

白細與霍錚放置好東西,前院飄來陣陣濃郁香氣,引得兩人腹中飢餓感濃濃。老媼已將盛好的飯端上桌,瞧見他們出來,招呼他們道:「過來過來,好孩子,一塊過來吃飯。」

霍錚鄭重言謝,白細亦脆生生地跟她道謝,老媼凍紅的雙手羞赧往棉厚的衣服搓了搓,「好孩子,你們喚我一聲蘭婆就好。」

白細與霍錚雙雙叫她蘭婆,蘭婆抹了抹皺紋橫生的眼角,眼睛比往常明亮,「你們坐、你們坐,我一個老婆子很久沒下過廚了。」

蘭婆自兒女離去便辭了院子所有仆人,獨自守著偌大的門院,本以此生凄涼等死,不料卻等來白細兩人。

她已經很多年沒與人在桌上吃飯,白細與她逝去的兒女年紀相仿,同樣生得白凈討巧,見到他的第一面瞬間激發起她枯死的心。

三人圍在方紅漆木的桌上,用飯間,蘭婆一直默默擦淚,白細放下碗筷,與霍錚默然對視。

白細小聲問她,「蘭婆,你不開心嗎?」

「沒、沒有。」蘭婆閃著淚光的眼定定看他,「我是太高興了,你、你和我的小兒子有幾分相似,他很早就走了,我這老婆子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今晚與你們坐在這,就像等到他們回來看我一般。」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一個老婆子,一把年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