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安靜了下來。

在少年看不見的地方，漁夫舌尖一探，把嘴唇四周的水珠舔舐干凈……

第四章（慎）

07

夏日鳴蟬，月夜微涼。

漁夫和少年抵背而眠。

寂靜的黑夜中，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漁夫光著膀子睡在床鋪上，卻仍舊覺得燥熱不堪，口干舌燥。反觀少年，一副清涼爽快的安然模樣。少年似乎不怕熱，在這種炎熱的夏夜一身清爽，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散著涼意。

漁夫翻來覆去，心情煩躁。

小美人魚睜開眼眸，「怎么了？」

「沒事，你睡吧。」漁夫擔心把少年吵醒，不再翻身折騰。

許久，男人好像已經入睡，小美人魚才安下心。可眨眼間，一只手臂卻把他一扯。

小美人魚驚呼一聲。

漁夫低沉的聲音在後頸響起：「這樣就涼快了，睡吧。」

男人寬闊堅硬的胸膛抵在他的後背，小美人魚甚至可以感受到胸膛呼吸的起伏和跳動。噴在後頸的熱氣讓小美人魚全身酥酥麻麻，白皙的胸口不停顫動，整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小美人魚記得兄弟曾對他說過，如果一個人可以讓他心跳加快，不能呼吸，那他就是愛上這個人了。小美人魚記得初見王子時自己內心的震顫和悸動，現在再回想卻是一片平靜。他甚至想不起王子的音容相貌……

而現在，後背寬闊溫暖的懷抱令他安心不已，心里的那個位置仿佛早已被另一個人占據，悄無聲息的被占有。

小美人魚又驚又羞，心思百轉，終是入睡。

08

翌日陰雨，漁夫休息在家。

小雨淅淅瀝瀝，潮濕涼快。

漁夫做了一桌子的菜，滿眼望去盡是魚肉。漁夫細心地把刺挑開然後喂到少年嘴里。

小美人魚先前一臉羞澀的吃下，可漸漸的臉色抑郁。

「怎么了？不愛吃魚肉嗎？」

「唔……還行。」小美人魚眼神閃爍。

「不愛吃就別吃了。」漁夫放下碗筷，自責道：「我是個粗漢子，粗莽無知，沒什么本事，只會捕魚。如果你不愛吃魚肉，我可以給你做別的……」

「我愛吃！」小美人魚眼眸低垂，聲音輕柔：「吃一輩子……」

漁夫又驚又喜，手指抵在少年下巴強迫少年抬起紅潮遍布的臉龐，那雙黝黑的眼睛里帶著光亮難以置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美人魚點點頭，細長的眼角一勾，扇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