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容枝!」
「嗯?」容枝迷迷糊糊地撐開眼皮,大半個身子都懸掛在了越錚的身上。
秦面瞥見了他眼底流轉的光芒。
也瞥見了他睡眼惺忪時面容微醺的醉人。
秦面冷哼一聲。
呵!
容枝一定就是用這樣的面孔,吸引了無數的人吧!
就連這些男人,也都深信他是他們的子嗣!
秦面咬咬牙,說:「我……我有事跟你說!」
「說吧。」
「你確定要我在這里說嗎?」
「說吧。」
「明天,秦先生要見你。」
秦面說出「秦先生」三個字的時候,還有些不痛快。
明明他被秦家養,但也只能稱呼秦摯為「秦先生」,好像他和秦家沒有一點的關系。
「這么快?」容枝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站直了身體,惺忪的狀態剎那從他身上消失了。
那瞬間,秦面甚至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銳利。
可等細細去感受的時候,又覺得仿佛剛才的是錯覺。
「約了幾點?」容枝問。
「沒,沒約。他說你什么時候去都可以。」說完這句話,秦面心里又是一陣發酸。
秦摯是個什么人物?
乍一看,以為是個好相處的,其實他和「好相處」三個字,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昨天秦摯要見他的時候,他是立刻就被帶走了。
換到容枝的身上呢?
所有的規矩,都為了容枝而變得寬松了起來。
哦,當時那個外國男人是怎么說的?
他用怪異的語調說著中文:「讓他多睡一會兒,休息充足。」
這聽上去真不可思議。
當秦摯要見一個人的時候,他和他身邊的人都還會考量,對方的睡眠充足與否的問題。
此時幾個男人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將秦面隔開了。
「既然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說完,周經抓住了容枝的袖子,將他往他的房間帶了過去。
容枝又恢復了之前睡眼惺忪的樣子,他跌跌撞撞地跟著男人們往那邊走去。
就像是爸爸牽著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
秦面妒忌地抽了抽鼻子。
結果抽出了一截鼻涕。
秦面趕緊捂住臉,又打了個噴嚏。
他今天出了一身冷汗,這身冷汗給他帶來了副作用……
秦面立馬回了自己的房間,洗過澡後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以至於他沒有看見手機上有新訊息。
「我來一趟。」
*****
容枝對倫敦的食物顯得有些水土不服。
當天晚上他就全吐掉了。
最後渾身無力,只能可憐巴巴地抱著馬桶,努力試圖站起來,但就是站不起來。
男人們在等他睡著後,就各自離去了。
並沒有想到容枝會在睡著後,又爬起來吐了個天昏地暗。
所以這會兒偌大的總統套房里,就剩下容枝一個人,腦袋上頂著明亮溫熱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光。
「吱吱。」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容枝勉強撐起眼皮,朝外看去,就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悄摸摸地潛入了他的房間。
那個黑影看上去有那么一丁丁的眼熟。
但這會兒容枝吐得有些難受,也就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啪嚓」。
那是外面燈光點亮的聲音。
緊跟著,黑影來到了容枝的面前。
「吱吱。」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身邊,隨後男人伸手把他撈了起來。
容枝抬頭一看,發現男人穿著一件有些滑稽的兜帽衣,帽子將他整張臉都掩蓋住了,乍一看,很像是圖謀不軌的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