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重要的是擺正身份......
雷不止一次警告過自己,馬爾克斯想到。
「走吧。」
隨便招呼了幾人一聲,馬爾克斯率先向建築走去。
......
三骷會總部雖然破敗,但是內部的防守力量還真的不弱。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負責守衛的職業者眼看著以亞瑟和馬爾克斯為首的幾人越走越近,直接出言說道。
「我們是......」
亞瑟剛想拿出軍方發放給自己的令牌,卻不料一旁的馬爾克斯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身上銀光閃爍,下一秒,馬爾克斯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守衛的身後,右手直接插入了守衛的身體當中。
柔軟的心臟被馬爾克斯掏出,然後隨手捏爆......
「進去吧,跟這些雜魚廢什么話!」
亞瑟微微張了張嘴,眼角閃過一絲絲不解。
用軍方的令牌,哪怕是在三骷會的總部,依然可以暢通無阻----而這么做,才是最簡單高效的辦事方式。
但這個叫做馬爾克斯的家伙......
殺性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這些只是小事兒,亞瑟也不是悲天憫人的聖母,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與馬爾克斯交惡。
「走吧。」
文宇和秦天不在,亞瑟自覺的擔當起了帶頭的職責,帶著楊宏和王福財向建築物內部走去。
......
「還愣著干什么?找到指揮官,讓他停止炮火打擊!」
文宇的聲音冷淡了一些。
「恩,明白了......」
雷看著文宇手上的藤蔓越來越粗壯,已經開始沿著城牆,向下方爬去,哪怕明知道一會兒即將發生的慘劇,卻也做不了其他事情,只能應和一聲,向一旁走去。
可能是從變身成了人類開始吧......
以往自己不屑一顧的魔族炮灰,在自己眼中亦是變得越發親切。
背井離鄉,才能感覺得到「同族」這個詞的含義......
想到這些,雷自嘲的一笑......
哪怕經常勸慰馬爾克斯要擺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自己心中又如何能快速的適應得了種族的突變呢?
......
「砰!」
實木制成的大門被暴力砸開。
馬爾克斯一面掐著一名職業者的脖子,一面慢慢的走近萬平的辦公室。
內部,空無一人。
外部,滿地血跡。
「就是這兒了,你們自己找找吧。」
馬爾克斯說完,手中銀光閃爍,手中職業者的脖子被擠成一張紙片一樣的血沫,鮮血噴射而出,瞬間將天花板染紅了一大片。
亞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邊放下懷中的獨眼,讓獨眼自己找萬平的蹤跡,一邊死死地盯著這名叫做馬爾克斯的家伙。
「你......有病?」
仿佛罵人一般的語句從亞瑟口中說出,但是幾人都知道,亞瑟並不是在罵馬爾克斯......
而是真的感覺這個叫做馬爾克斯的家伙有毛病。
用極端殘忍的手法一路殺了過去,死在馬爾克斯手上的,到目前為止足足有近百人,而且,看馬爾克斯的樣子,他仍未滿足......
「哼。」
馬爾克斯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已經被血跡染得鮮紅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你們老祖宗說的!」
這句話是拿破侖說的,雖然不知道馬爾克斯的國籍,但是「你們老祖宗」倒也沒什么大問題......
至少,亞瑟幾人沒有對此深究。
「這不是仁不仁慈殘不殘忍的問題。」
亞瑟死死地盯著馬爾克斯,口中飛快的說道。
「他們已經不是敵人了,在那個叫做萬平的家伙跑了之後,三骷會剩下的人手,說句難聽的,全部都是我們的!你現在這么殺,殺一個兩個沒什么問題,但是你如果將看到的人全殺光,幾百個四級以上的職業者......」
「這么大的數量,文宇也會對你問責的吧?」
馬爾克斯看了看亞瑟凝重的眼光,還有一旁王福財和楊宏戒備的姿態,沉默了半晌,輕輕笑了出來。
「也是,怪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那么,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又有何妨?」
說完,馬爾克斯直接擠開了亞瑟的身體,向外面走去。
「還有,我必須要說一點,他們可能會是你們的手下,但是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敵人!!!」
......
燕京聚集地東部城牆。
對於突兀停歇的炮火,守衛在城牆附近的職業者有些疑惑......
不用炮火的話......
難道用人命硬堆?這種情況下傷亡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下一秒,所有人的疑慮直接煙消雲散。
東部城牆的某一個方向,一股翠綠色仿佛煙雲一般迅速擴散開來,然後順著城牆飛快的蔓延。
任何靠近那一抹翠綠色的魔物,都會被突然生長出來的藤蔓卷住,然後瞬間化作干屍。
吸收,生長,蔓延......
通天妖藤仿佛病毒一般開始擴散,一直蔓延到城牆外面近百米的地方,小半個東部城牆的寬度,都籠罩在通天妖藤的保護范圍之內。
「可以了,到極限了,雷,再去通知指揮官,被通天妖藤覆蓋的地方,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協助防守!」
「......明白了。」
這一次,雷直接拿出了一只通訊器----剛剛要的,迅速的向東部城牆指揮部發布了一連串的指令。
看著下方海量被通天妖藤吸死的魔物,又看了看文宇一臉享受的表情,雷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你對魔物有什么看法?」
聽到雷莫名其妙的問題,文宇簡簡單單的回復了兩個字。
「敵人!」
「那你知道么,這些低級的魔物,也有喜怒哀樂,生老病死,親人朋友......」
聽到雷莫名其妙的話,文宇慢慢轉過頭,看著雷仿佛回憶著什么一般的眼神,輕笑一聲。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有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他們能給我什么,他們對於我來說,是什么身份,這就足夠了。」
聽到文宇的回答,雷看了看文宇奪目的雙眼,輕嘆一聲。
「對啊......」
「可能,是我想的太復雜了吧......」
「那么,最後一個問題,同族,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一回,反倒是文宇沉默了下去。
這個問題,很有深度......
半晌,文宇果斷回答道:「他們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么,這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他們......」
「如果他們對我是善意的,那么我會回之以善,但是,如果他們對我是惡意的......」
「我就當個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又能怎么樣呢?」
聽到文宇的回答,雷笑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