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零的提議，文宇慢慢眯起眼睛。

零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恰巧與文宇自身的某些想法不謀而合——小白身為文宇第一頭完美造物體，其本身的潛力堪稱巨大，一旦非洲戰區的戰事結束，小白便無用武之地。

這不僅僅浪費了文宇大量的造物能量，更浪費了文宇為小白的辛苦攀升所做出的一系列努力！

說不上虧本，但文宇總覺得不太劃算……

原本文宇的意思是找機會把小白送往魔界，將這根釘子插在魔界深處，但零的提議，倒是給了文宇另外一種選擇。

並不是讓小白跟著零，而是再創造一頭或幾頭完美靈魂造物，用復數暗子來卧魔族的底！

幾個暗子，或者互相印證情報，或者互相做戲幫襯，甚至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文宇還可以棄車保帥，如此一來，戰略縱深提高太多。

所以，在文宇眼中，零的提議實際上是有誘惑力的。

只不過還有最後一點：「忠誠……你怎么保證你不會出爾反爾？」

從零的言行中，文宇能看得出來，第一條提議，才是零真正的想法和目的，至於第二條——也就是打動文宇的那一條，根本就是零為了保命而本能說出的「胡言亂語」。

本意只是與文宇合作，讓自己上位，他不見得願意當文宇的卧底，也不見得願意在十一級強者面前當二五仔，但是形勢所迫，為了保命，反正其本意也是想要與文宇合作的，這個心防一打開，合作程度再深一些，又有何妨？

這大抵就是零完整的心路歷程了。

零苦笑著說道：「我可以接受任何控制手段和控制方法，只要你不抹殺我的靈魂和自我人格。」

零倒是干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不表示出一些誠意，文宇不可能讓他就這么逃得一命。

而文宇，喜歡跟干脆的人打交道！

所以，文宇站起身，輕輕拍了拍零的肩膀：「那么，交易達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

當文宇走出黑暗結界的時候，零並沒有一同出現。

事實正如零所想象的那般，在文宇沒有為零下好禁制之前，文宇不可能放任零四處亂跑——待在結界之內，已經算是零當前能得到的最好待遇了。

至於給零設下禁制這一點，文宇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打算，然而，當前不合時宜——戰斗遠未結束，不僅僅是這處戰場，還有別的地方，甚至還有更多與戰斗無關的事情等待著文宇主持大局。

比如說，這次參與圍剿阿卡德的骸骨軍團。

……

兩個月零十天的時間，文宇所培養出的新的靈魂造物，堪稱海量，這些大部分都被文宇補充到了各大兵團當中，其中尤以原本最為龐大的山傀軍團為甚。

但，山傀軍團成立的時間並不算長，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多月，規模自然大不起來——至少，出現在戰場當中的山魁大軍的數量，不見得會比魔物更多。

然而，山傀軍團外圈包圍，阿卡德的血奴自內部開花，就好像餃子皮一般，雖然只有薄薄一層，但看上去體量著實驚人！

尤其是山傀軍團自地下發動的隱蔽突襲，的確打了魔族一個措手不及，更要算上西格陣亡，文宇現身……

種種因素糾纏在一起，讓三支魔物集團軍短時間內便陷入了崩潰的窘境。

不單單是普通的戰士，集團軍的高層領導，更是害怕的不行——文宇的名號，對這些家伙的威懾力可想而知！

所謂地位越高越惜命，至少放在大部分智慧生命頭上，這句話都稱得上准確。

「撤退！撤退！」

此時，骸骨軍團司令官高聲呼和，一邊調集了三個軍團長打頭陣，一邊緊盯著文宇所在的方向，生怕文宇一個不爽，轉頭拿自己開刀。

那副心驚膽顫的做派，讓身邊的小白嚴重懷疑，這家伙到底是原本自己那個老道硬派的上司，還是一頭低級黑皮雜種假冒的。

「跟在我身邊。」

司令官對小白耳語一聲，在這等慌忙逃竄的時刻，司令官依舊不忘拉小白一把，足以證明司令官對小白的器重和賞識。

然而，信錯了人，這無疑是人生一大悲劇。

看著前方不遠處弓著腰，仿佛耗子一般的司令官，小白眼中驀然升騰起莫名的光澤。

精神波動傳遞到主人和不遠處的山傀腦海中，小白面容冷酷，心如止水。

「不要怪我坑你，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