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上自種的清茶，喜好山里的野果，兩人就這么坐在小方桌前，半晌無言。

三余年未見，兩人相見竟一時沉默——這並非是感情上的生疏，只是兩人都在思考該如何打開話題。

想談的事情很多，但正是如此，才不知道從何開口。

直到唐浩飛率先說道：「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了？」

「還好吧，去了趟魔界，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同時幫一個朋友做了些事情，大抵就是這樣了。」

簡單一句話，便描述了這一次魔界之旅的全部經歷，至於更細節的東西，文宇沒說，也沒必要多說——諸如魔靈的身份啊，魔界的變故啊，這些東西告訴唐浩飛他也解決不了，實際上文宇也沒辦法解決，與其給別人添堵，還不如將這些事情藏在心里。

「對了，幾年不見，我看你倒是變強了不少。」

唐浩飛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幾年兩人交手時的確強上了不少——大概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增幅，對於唐浩飛的基礎而言，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數字了。

唐浩飛倒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掃了兩眼文宇，嘴角頓時掛起笑容。

「貌似比你可差遠了。」

連腳步氣息都感知不到，雖然其中有覆天法袍的效果，但真要是比起現在的實力來，唐浩飛與文宇的差距的確是越拉越大。

聊完了這些，兩人之間的談話氛圍便熱絡了不少，老唐談著文宇走後發生的趣事——包括序列排位戰啊，包括主戰場方面的情況啊，而文宇也酌情選擇了一些魔界發生的事情告訴唐浩飛，倒是聽得老唐一驚一乍的。

兩人就這般聊了約有半個鍾頭，直到文宇看著唐浩飛，臉色嚴肅的問了一嘴。

「你身體里面的那兩個……怎么樣了？」

有關於力量的代價這一點，文宇還是挺好奇的。

聞言，唐浩飛沉默，隨後笑著搖了搖頭：「情況有些糟糕……」

「怎么個糟糕法？」

聽到文宇的反問，唐浩飛思忖片刻，隨後舉拳對文宇當頭敲來。

……

迅猛的一拳，不帶起半點風聲，從唐浩飛的這一拳，文宇能看出其對力量的掌控能力提升了好大一截，基本已經達到了某個技巧的極致。然而文宇只是伸手擋下唐浩飛的拳頭，感知著拳頭上的反饋力量，頓時搖頭嘆息。

「弱了……太多了……」

這一拳的力道，比之當初第二次序列排位戰時的力量相差無幾，然而唐浩飛在這幾年，身體素質提升了近一倍，且唐浩飛對於力量的掌控能力亦有了極大的提升，但即便如此，他所能造成的殺傷力卻與第二次序列排位戰沒什么差別。

這只能有一種解釋——他又變弱了。

不，確切的說，是唐一又變弱了。

「我現在甚至有種我的身體並不屬於我自己的錯覺。」

唐浩飛面色發苦，他用低沉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悲催。

「我的力量不斷滑坡，任憑我的身體素質再怎么提高，我能控制的力量也在不停變弱，唐二倒是稍好一點……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這幾年這具身體的力量不斷增強，但唐二所能發揮的戰斗能力卻並沒有太大的提升，反而是唐三……」

說到唐三，唐浩飛面色微沉，他抬頭看了看文宇，仿佛在思考著某些事情，半晌，還是對文宇說道。

「你還是親自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