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心中不忍到最後的麻木不仁並沒有花多長時間。根據他聽到過的動靜,大少爺在那個小廝身上至少使壞了不下五條鞭子,更別提那小廝時常發出嗯嗯啊啊、痛苦中帶著隱忍的悶哼了。
可惜按大少爺那個用法,是個人都忍不了。
終於,在快到達目的地的前一站,那個小廝爆發了。
堂兄死的那天晚上,他其實一直沒睡。一是他以往都是要學到深夜才入睡,二是隔壁的聲音那天實在太古怪了,就算對於堂兄那個變態也是如此。
他聽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叫救命。
呵,你也有這一天。
然而,第一個冒上他腦海的想法,卻不是去救他,而是冷笑。
不,你早該有這一天了。
這么想著,他聽著隔壁的求救聲越來越小,眼露嘲諷地撈起袖子,在邊邊角角都快寫滿了的紙上洋洋灑灑地寫完了一篇知名大家推薦的時聞策論。
《鍘美案新篇法大於情抑或不上大夫》
去死吧……你這仗勢欺人的畜生……
王志遠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筆下卻字字都在為拋妻棄子的當朝吏部尚書背書。
開什么玩笑,陳世美是死了,尚書可還活著,更別說吏部尚書手下的頭號黨羽正是此次江州鄉試的主考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