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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的稱呼都不是叔叔阿姨,而是先生和夫人。

只有周謹沉一個人,明知他的身份,依然同意安許莫叫哥哥。

幼年的安許莫只擁有這一點善意,才會把哥哥給甜味記了那么多年。即使在七歲那年意外發生後,周謹沉待他的態度有了突然的轉變,安許莫也一直認為是哥哥生病的緣故,從未減少過對周謹沉的喜歡,直到反復被試探傷害,他才慢慢縮回了自己的殼里。

而現在,周謹沉敲開他的殼,輕輕地擁抱了他。

余老先生留下的箱子里,除了那些和周謹沉有關的各種書冊之外,還有一些零散的其他東西。譬如周家給的資金開支清單,周謹沉用過的教材與習題冊,還有當年拍下的照片。安許莫想把裝著照片的信封拿出來,卻無意間發現了下面藏著的一個鼓鼓的皮袋。

他先把信封放在一邊,把皮袋從箱底拿了出來。安許莫小心地把拉鏈拉開,一個被壓得有些扁的玩偶就露了出來。

周謹沉走過來,他站在男孩身後,伸手把人和玩偶一起圈在了懷里。

「沒想到這個還留著。」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布偶男孩,眼睛亮亮的,腦袋圓圓的,懷里還抱著一顆大大的奶糖。

娃娃被周謹沉拿著,安許莫輕輕握了握它柔軟的小手。

「子麥記得不准,它不叫弟弟。」

男人低沉的聲音近在耳邊,兩人距離貼得很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周謹沉輕聲道:「它叫莫莫。」

玩偶被翻過來,在它背後縫線處多出的標簽上,寫著一個年歲已久、略顯模糊,卻依舊能辨別出的字。

和畫冊里那些小孩子手背上的字一模一樣。

安許莫的唇邊浮出一抹笑意,還沒等笑完,臉頰就被人屈指輕輕蹭了蹭。

周謹沉用手抹去男孩臉上掉下來的眼淚,溫熱的水珠打濕了修長的手指。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哭……」

安許莫小聲和他解釋,聲音都斷斷續續的,蓄滿了濕意。

「不用道歉。」

周謹沉用下巴貼住對方微涼柔軟的側臉,緊手臂,把人摟得更緊了一點。

「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沒關系。」

哭出來,我也可以幫你擦掉眼淚。

奶糖娃娃年歲已久,盡管經過了心的保存,布面仍然難有些泛黃。周謹沉刻意叮囑了管家去做專門的護理,等清洗干凈,恢復了雪白模樣的娃娃就被放在了周謹沉的卧室里。

乖巧可愛的布偶和卧室里簡潔的裝潢風格有些不太搭,男人卻像是毫不在意,直接把娃娃擺在了床頭最顯眼的位置。

周謹沉其實更想讓另一個莫莫搬進卧室,可他能看出來,安許莫的心底還有猶豫。

男孩似乎仍在擔心著什么,他的殼已經張開了一條縫,卻一直沒有把內里耀眼奪目的珍珠自信地坦露出來。

面對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心愛之人,周謹沉擁有足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