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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總是要停靈的,那么……「天舒兄,勞煩你幫個忙了。」

「怎么死的?」

「屍身已經被水泡得腫脹不堪。」夏天舒說,又停了幾秒,「很難看出來有無其它傷痕,但口鼻內有水沫,是生前入水。應當是溺死的。」

葉思睿點點頭,口里感激他:「天舒兄,有勞你跑一趟。我現在竟是心緒雜亂,請你先回了。」

夏天舒沒有走,沉默了一會,很快地打量他一眼。「你侄兒幾歲了?」

「七歲了。」提起葉曠,葉思睿表情不由柔和了許多,「說起來,曠兒好像很喜歡你。每次見了你回去都激動很久。」

夏天舒沒再廢話,轉過身,很快消失了。

他心里其實還有萬般疑問。葉思睿出身即使不算名門,也是商賈世家,衣食無憂。況且如今的商賈比之前朝地位已大大提高。緣何他的侄子不養在家中卻跟著他出仕?便是他父母雙亡也沒有這個道理。但是夏天舒到底是夏天舒,他自己有事不想與外人說去,自然不會強求別人。

夏天舒不問,葉思睿心里感激。他用了飯便打發了葉曠去讀書,自己吩咐著取了件素凈的衣袍換上,坐了一台二人小轎,搖搖晃晃往趙家去了。

趙家門楣掛著白花,處處揚著白幡,正辦著白事。門口的小廝見他從轎子下來,又氣度不凡,忙張羅著轎夫吃酒,迎他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布局倒是雅致。葉思睿甫一出現,賓客人來人往,便有人識得他是父母官,不禁都感嘆趙家好大的面子。

趙家人聽聞,也上前與葉思睿行禮。葉思睿見最前面的老人和中年人一個身著小功殤服,一個是大功,便知死者尚有兄長,這二人便是他的祖父和父親了。

父子倆見了禮。趙大爺不過年方半百,卻須發花白,老態龍鍾。另一年輕的,果然是他的長子,趙耀祖。

葉思睿了他們的禮,不急不慢地開口:「令郎芝蘭玉樹,天賦異稟,本官聞聽夭折,大為悲慟,特來道惱,還請二位節哀。」

趙大爺沉默不語,趙耀祖抹抹眼睛回道:「他小子的命薄,叫大人心了。」

趙大爺叫他先去忙,自己說些客套話,無非是試探葉思睿的來歷。

葉思睿只是微笑,打發了他繼續招待賓客,他四下轉轉,逗留片刻。趙家只是普通的地主,家中無人考取功名。死去的孩子小名二牛,實際不過五六歲,剛剛開蒙,取了學名趙天澤,是趙家唯一一個讀書人。因他聰明伶俐,據說有過目不忘之能,全家都寄希望於他。也因家人疼愛他,稱他虛歲剛過八歲,才為他穿殤服。

他無意間瞥到了一個穿著小功殤服大約十歲的男孩,想是趙天澤的哥哥。不過還是個黃口小兒,眉宇間竟有幾分愁色。

葉思睿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蹲下身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趙大牛。」小兒看他一眼,瓮聲瓮氣地回答。

趙大牛便是趙天澤的長兄了。葉思睿饒有興致地問他:「你皺眉頭做什么?」

不問還罷,一問起,趙大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弟弟沒了。」他一邊抹眼睛一邊抽噎著說,「娘哭了幾天了。」

據說他脾氣甚為頑劣,看來倒不至如此。

「弟弟是怎么沒了的?」葉思睿沒等他哭完也繼續追問。

趙大牛依舊哽咽,說的話也不甚清楚:「文曲星,嗝,文曲星他去天上做弟子了。」

「你聽誰這么說的?」葉思睿忙湊近了問。

趙大牛一臉懵懂,像是沒聽明白,「爹娘都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