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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點不得你?」葉思睿冷聲道,下人們倒還好,只是默默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聽見。葉曠卻從未見過葉思睿這樣同他說話,眼圈登時紅了。「難道你還真想一輩子耍槍弄棍不成?!」

「我沒有!」葉曠脫口而出,他不敢反駁,只是紅著眼繼續喃喃:「可是睿叔那么忙……」

葉思睿方才硬下心想嚴加管教他,乍一聽又心軟了。罷了罷了,曠兒就算是男孩子,也才七八歲,又是跟著他生活,沒那么多講究,也不圖求得功名富貴。想來,他就算一輩子紈絝,不釀成大禍,也是無妨的。

這么想著,葉思睿摸了摸他的頭,「是睿叔的錯,睿叔定多抽出時間陪陪你。」

葉曠頭埋得低了,眼圈更紅。

葉思睿有點心疼,又有點後悔,又慢慢撫摸他的後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能不疼你?只因你是男孩,盼著你多讀些書,明些事理,不至於被人騙了去。以前荒廢了,現在要求自然也就嚴了些。罷了,你若不願,書也不必讀了,憑你現在識文斷字便可了。」

他故意拿後一句話刺他,葉曠果然顧不上委屈猛地抬起頭來,挺直了胸脯大聲說:「睿叔,我要念書!」

葉思睿心下滿意許多,拍拍他的肩,「這才是我家的男孩子。」他頭腦轉得飛快,嘴里只是慢慢說:「你師父於你有救命之恩,又是有真本事的,你要好好尊敬他。學些功夫強身健體是好的,但不可逞拳腳之強。」

「曠兒受教了。」

葉思睿當下對給葉曠找先生的事上了心。按說知縣公子的西席也是個清貴的差事,奈何東安縣不是什么大縣城,讀書人不少,可是有幾分本事的人都去京城碰運氣了,一時之間竟是頻頻碰壁。而那些毛遂自薦的呢,葉思睿不是嫌他才疏學淺,就是擔憂貪圖富貴不懷好心。

先生找不到,葉思睿只好自己教葉曠讀書。他想了想,指了《大學》,要葉曠一句句讀熟,他再給他講。

葉思睿心掛內帷,衙門里的事也不敢松懈,一時疲憊了很多。

葉曠雖年幼,卻也知道心疼人。一日葉思睿旁觀他練字時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師父說城南有個庄子桃花開得很好,睿叔,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啊?」

葉思睿道:「這都幾月了?桃花還開得正好?」

「是啊。」葉曠答,「恰是在山上。『人間四月芳菲盡,山上桃花始盛開』對不對?」。

葉思睿笑著說:「那我便是一定要應了。」

到了休沐那一日,葉思睿果然准備了馬車,叫下人給葉曠換了新衣,抱著他坐上車。

馬車走了一陣子,葉思睿突然叫了聲停。

「大人?怎么了?」車夫問。坐在一旁的葉曠不安地扭扭身子。

葉思睿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天舒兄去哪兒?」

正好經過夏天舒的家,夏天舒果然正站在大門口,一身玄衣,准備出門的樣子。「踏青。」他簡短地回答。

「需要借匹馬嗎?」葉思睿揚聲問。

夏天舒似要開口拒絕,轉念一想有道:「有勞。」

這一回葉思睿和葉曠出行並沒有帶下人,只坐了一輛馬車,葉思睿便吩咐下人去縣衙趕一匹馬來給夏天舒。夏天舒道過謝便離開了。

葉曠拽著他問:「為何不叫上師父一起去桃庄呢?」

葉思睿點了點他的頭,「你怎么不想,你師父難得出門,許是有要事在身?你開口邀約,他又不善言辭,若推拒很了,又惹你傷心,倒給他添了多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