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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沒的是什么意思?大人難道是要說我拐走了我的女兒不成?!」

葉思睿沒搭理他,憐憫地看了看劉夫人,又給了夏天舒一個眼神,夏天舒便抖開了衣服,亮出那把刀。「我在請問劉老爺和夫人,這刀可是你家下人所用?」

劉越澤沒有說話,劉夫人瞪大了雙眼,「是……仿佛是……聽說您家公子走丟了我便特地讓家里的下人出門佩刀,可是,這怎么會在您手里?」

「這是同衣服一起,在山洞里發現的,解釋起來倒也容易,凶手將刀一同帶走顯然是為避發現蹤跡,可是刀上能留下什么線索呢?」葉思睿余光看向了劉越澤,「凶手沒料到跟來的下人身上配了刀,因為這是本官侄兒走失後劉夫人特地囑咐的。凶手從背後襲擊時被刀所傷,可能是腰部,或者上腹。劉老爺,你敢不敢給大家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劉越澤還是沒說話,劉夫人卻整個身體僵硬了,她慢慢地轉頭看向劉越澤,眼里充滿不可置信,「老爺,您不是說,是被山上匪徒打劫所傷嗎?」

劉越澤梗著脖子沒有看她。

葉思睿冷笑了一聲。「本官只慶幸你作案時帶了面罩,否則,錦娘若知道想害她的是她的親身父親,不知該作何感想。」

「住口!」劉越澤怒吼了一聲,脖子上的青筋一條條凸了出來。「你以為我願意嗎!」他沖著他的夫人大喊:「你知道什么!?你以為錦衣玉食是那點不入眼的生意能掙來的!?你覺得得罪了官府是什么下場!?」

「沒人逼你非要錦衣玉食,也沒人逼你賣女兒!」葉思睿在說話時頭一次露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來,「你夫人女兒,何曾向你要求過什么?就算真要錦衣玉食,你以為老老實實做生意掙不來?」

「是他!」劉越澤指著周晟,眼里只剩下瘋狂,「是他逼我的!他說我如果不幫他我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也是他說近年縣令盯得緊小孩拐不來,非要我找一個來!」

周晟看都沒看他,嘴角一抹冷笑。劉夫人已經失聲痛哭。

葉思睿示意門外久候的衙役將這些人挨個帶下去,只留下周晟、典史和盧主簿:「最後一個問題,主簿和典史是老人了,周晟是跟著前任李縣令來的,想來是典史主動依附,盧主簿被排擠。但是,李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典史閉口不語,盧主簿輕輕地嘆了口氣,周晟則哈哈大笑,「大人既然斷案如神,就自己猜去吧!」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葉思睿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潤潤嗓子吧。」夏天舒不知何時好了證物,端了杯茶給他。

「多謝。」葉思睿接過來呷了一口,「這件事恐怕也審不出來了。」

夏天舒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難得聽到你安慰我,竟然覺得受寵若驚。」葉思睿的笑容比剛剛真誠了很多,「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

夏天舒沒有說話,葉思睿便繼續說:「官府糊弄過去,為何沒有一個孩童的父母追查到底。何況這些女孩都是被賣到青樓,我問過了,大多數都在東安,至多是鄰縣,這么些年,就沒人發現?」

夏天舒組織了一下語言,「那些女孩,你知道的,本就不受重視,知道了下落,恐怕家里就更不會承認了。」

「是啊,」葉思睿握緊了茶碗,一口飲盡,「看看劉越澤的樣子我就明白了。所謂父母子女,情分不過如此。百姓,其實是天底下第一等愚昧的人,他們的確沒有過錯,但是愚昧就已經是最大的錯了。」

夏天舒半天沒有說話,只是抿唇沉默。葉思睿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他卻突然開口,語氣激烈,「你說百姓愚昧,我不否認,可是達官貴人就不在意女子的清白嗎?就不會因為所謂名節拋棄孩子嗎?你認為百姓的錯究竟是愚昧還是他們身為百姓?」

葉思睿啞口無言,最後笑道:「你說得對,我……我錯了。」他攥緊了拳頭,無力和自我厭惡一次次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