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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睿感覺自從來了和臨縣,自己好似團團轉的陀螺,停不下來。送走了葉思睿一行人,時辰已經不早,他得換身衣服准備去縉雲樓赴宴了。不過回屋更衣的時候他終於撿到了空子,脫下自己的皂靴,與那宣紙上的腳印一比對,果然分毫不差,說是有人偷穿了他的鞋也使得。葉思睿心里犯了嘀咕。這一下可復雜了,能穿皂靴的人不多,文武官同籍父兄伯叔弟侄子婿、及儒士生員吏典知印承差、欽天監天文生、太醫院醫士、瑜珈僧、正一道士、將軍散騎舍人帶刀之人、正五馬軍並馬軍小旗、教讀大誥師生。這個從熏香樓跳樓而逃的人,是哪一個呢?

他腦海里莫名浮現起縣丞要他拜訪安順侯時典史插的話。何英么?

申時,葉思睿剛剛出門,發現縣丞、主簿、典史三人已經在三堂等候了。

互相見了禮,葉阜走上前來說:「大人准備好了,我們便出發吧?」葉思睿點頭應了,和他們一起步入院子。

四人官轎已經備好,葉思睿稍一猶豫,便有小廝來扶他。上了轎子他又撩起帷子往後看,那三人都坐上了二人小轎,轎夫都不曾有動作。「起轎吧。」他沖自己的轎夫說。

「起轎」

四頂轎子穩穩當當出了衙門,朝著縉雲樓去。

縉雲樓外也有十幾人候著了。葉思睿的轎子剛剛落地,就聽到外頭呼啦啦一片行禮的聲音。他撩起帷子,葉阜走過來搭手扶他下來。「諸位禮,不必多禮了。」他抱拳一一回禮。

葉阜先是向大家介紹:「這就是我們和臨縣新任縣令,葉思睿,葉大人。」葉思睿穿了一件致的水色深衣,腰圍大帶,衣襟是寶藍色的,外衣上頭有竹青色線勾的花紋,走起來影影綽綽。他頭戴雲巾,上面用金線勾出層層雲狀,愈發顯得他面色白皙,身姿挺拔。

葉阜又一一為他介紹到來的各位商紳、宿儒和里長。「這位是安順侯幼子何英。」他一聽這介紹,特意多看了一眼,是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後生,生得粉雕玉,十分致。此人穿著衫皂靴。原來他在松和書院念學,還是個生員。何英見了他,特特贊了一聲:「大人好姿容。」

葉思睿回以一笑。這話形容他自己倒還便宜。都說外甥肖舅,這何英與他爹何權父子倆與金殿上那位模樣怕是差不離。

一一介紹過,便由葉思睿打頭進入縉雲樓二樓的包間。

葉思睿和松和書院的山長,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先生被推到上座。葉思睿手邊,縣丞、主簿、典史三人依次往下排開,山長身邊是和臨縣的四位舉人,再往下坐著何英。再往下是里長,最後就是商紳們了。

葉思睿見到那位山長慈眉善目,心里突然一動。松和書院雖然比不上京城的書院,但也算得上方圓幾個州縣比較好的書院了。在東安縣時葉思睿一直堅持請西席,甚至自己教葉曠,而沒有把他送去縣學,固然有年齡的考量,卻也是因為對縣學的質量心存疑慮,又怕葉曠因為自己被孤立。可如今來了和臨情況大不一樣了。松和書院就讀的有不少高官子弟,學風也正,不若把葉曠送到書院去?

他這么一發呆,便錯過了葉阜的賀詞,那吳山長見他盯著自己出神,以為他仰慕松和書院,便和氣地對他說:「大人既對松和書院感興趣,若有閑暇,可來書院一游。松和書院雖然不敢與官學比,景致卻還有幾分。」

葉思睿笑道:「山長自謙了,松和書院之名,天下皆知,除了京中的國子監,別的官學也不敢與它相比呢。家嚴也不時稱道,我早就仰慕許久了。」

吳山長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對這年紀輕輕又溫文知禮的縣令大人好感更盛,便笑問:「大人已入仕途,想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