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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少爺,少爺,醒醒,少爺?您怎么了?」湯景煥睜開眼睛,頭頂仍是熟悉的金絲帳,三個丫鬟圍在床頭看他。「少爺是不是做噩夢了?」

尚景煥里衣後襟已經濕透了,但他顧不上這些,咬著牙惡狠狠地咆哮:「湯志用在哪兒!把他給我叫過來!」

葉思睿在來回踱步,他已經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夏天舒在喝茶,邊喝茶,邊悠閑地看他。

「天舒兄,你別光喝茶啊,我請你來是要你幫我想辦法的。」葉思睿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停下了腳步。「你倒是說說,我該怎么辦?」

「我幫你殺了他?」夏天舒問,聽他的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一條人命。

葉思睿早已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還是算了吧。」他不放心,又囑咐道:「等他來了,你可別再這么說。」

夏天舒喝了一口茶。

「大人?」葉阜不經小廝通報,就快步走了進來,「大人,你該出發了,再拖下去,就該晚了。」

「怎么這么快!今天不是還要升午堂么?」葉思睿驚問。

葉阜苦笑道:「從來沒聽說過哪位縣令因為升午堂耽誤了迎接上官的,您就別惦記著今天的午堂了,快隨下官前去吧。」

葉思睿只好隨他出門。主簿和典史已經在院中等候多時,裝鞍的快馬,還有隨行的十幾名衙役都已經准備好。葉思睿不情不願地上馬,跟隨引路的衙役,打馬向北城門而去。

知州巡查的公文半個多月前就發下來了。和臨縣雖然毗鄰京城,還是劃給江北州管轄。葉思睿有再大的神通,也無法請上官巡查時繞過和臨縣。知州官銜從五品。但是江北州屬於直隸,江北州知州地位與其他知府相當。但就算如此,那也就是個從五品!葉思睿憤憤地想。從前東安縣地方小,位置又不緊要,上司巡查對他來說還是第一遭。

這半個月,他除了處理公事,和何英練習騎射,就是在夏天舒耳邊念叨。夏天舒聽煩了,張口就是我幫你殺了他。有一回他說話時還讓葉阜聽到了,葉阜駭然的表情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雖然他和夏天舒都解釋說是開玩笑了,但是葉阜看夏天舒的眼神還是一直不對勁。

據葉阜說,這位湯良工湯大人最是古板認真之人。古板認真!這描述瞬間便讓葉思睿想到兒時的夫子。

一行人在北城門外擺開陣勢,開始等待。北城門外的他□□的馬等久了,低頭啃噬地面的草根,葉思睿抖抖韁繩叫它安分些。

鳴鑼九下,衙役開道。葉思睿帶著官吏們下馬行禮。

深藍色的馬車先停下來,後一輛馬車上跳下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走到前面,掀開帷幕,將馬車里的人扶了下來。湯良工戴烏紗帽、襆頭,身穿盤領窄袖大袍,前胸綴著白鷳補子,系著花銀帶。他才四十多歲,但是干瘦神。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葉思睿。葉思睿帶著官員行兩次揖手禮後,他方才微微點頭。典吏們則是在各自掌案的帶領下跪下行拜首禮,同樣行禮兩次後,湯良工叫了起。

「哪位是葉縣令?」湯良工問,他銳利的目光卻仍落在葉思睿身上。

葉思睿只得上前一步,「下官在。」

「關於青樓女屍一案,你上的折子本官看過了,還有一些疑問,還請葉縣令待會為本官解答。」

他說得客氣,距離感卻擺在那里,葉思睿不會聽不出,「這是下輥的分內之事。」

湯良工點點頭,由身邊的年輕人扶上了馬車,葉思睿也重新上馬,走在前面為知州大人引路。

到了縣衙,湯良工叫隨行的下人們前去客棧拾東西,自己則隨葉思睿去縣衙。葉思睿讓出了三堂正坐,自己坐在下首,超葉阜使了個顏色。葉阜親自泡了茶奉上,用的茶葉正是從安順侯府拐走的君山銀針。湯良工端起茶碗看了看,「哦?縣衙竟有如此好茶。本官若是沒記錯,和臨縣正產茶葉吧。」他眼中並無笑意,話中也暗藏鋒芒。

你喝不出君山銀針么?葉思睿心里腹誹,只是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