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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許詫異。湯良工也端起酒杯,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不必用這些虛禮。你們能忠於職守,盡到本分,我這一趟就不算白跑。」兩人干了一杯酒,氣氛終於活躍了一些。葉阜帶著他們兩個也緊跟著給湯良工敬酒,一圈下來,饒是喝的是水酒,湯良工的臉頰也開始泛紅。「景煥,你代為父敬各位大人。」

湯景煥就是中午扶湯良工下車的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十分瘦弱。他聞言端杯起身,「我代家父敬各位大人一杯,各位大人招待家父辛苦了。」言罷羞澀一笑,露出俏皮的小虎牙。葉思睿幾乎立刻對這個少年產生了好感,湯良工那樣古板的父親是怎么養出這么單純的兒子的?

「湯公子多禮了。」他們不敢坐著受禮,也都站起來回敬。

他們一飲而盡,湯景煥年少,只喝了半杯。敬酒之後,湯景煥坐下。湯良工又說:「你怎么不敬你兄長一杯?」湯景煥氣惱地說:「他不是我哥!他要害我!」

「胡鬧!」湯良工綳緊了臉,「你怎么跟你兄長說話的!孝悌之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湯良工一下午一本正經,這會「狗肚子」三個字從他嘴里蹦出來,葉思睿乍一聽卻想笑,只好極力綳住臉。湯景煥眼圈一紅,泫然欲泣。湯志用就坐在湯景煥上首。他與湯志用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年歲稍長,此刻捧杯起身,「叔叔莫生氣,各位大人還在,不要辜負了大人們的款待,我先來敬各位大人一杯。」他們紛紛起身,湯志用碰杯一飲而盡,又重新斟滿,「叔叔,侄兒再敬你一杯。」湯良工壓了火氣受了一杯酒。湯志用又喝了一半,「煥弟,做哥哥的有不周到的地方,弟弟只管只說。你我兄弟同飲一杯。」

湯景煥依舊負氣坐著不搭理他,湯良工瞪他:「孽子!還坐著作甚!等誰請你!」湯景煥眼圈更紅,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站不成站像,你的禮節怎么學的!雙手捧杯都不會嗎!」

湯志用淺笑著與他碰杯,自己喝了干凈。湯景煥只是沾了沾唇,便將酒盅扔到一邊。湯良工又瞪他,卻沒再說什么。

這一出沖突下來,葉思睿原先活躍起來的氣氛又散了。有湯良工在,他們也不敢劃拳行令,便都借口醉酒,草草吃了飯便告辭。

葉思睿在酒席上沒吃下什么,回了衙門只覺得飢腸轆轆。從知縣到典史一群人都喝了酒,晚堂自然是了,他就回自己屋里,吩咐觀言叫廚房下碗面。

面條是夏天舒端來的。葉思睿雖然奇怪,耐不住腹中飢餓,道了聲謝便快速吃了起來。夏天舒坐著看他吃。他吃得雖快,挑面的動作卻優雅,而且幾乎沒有一點發出聲音。吃了大半,飢餓感才逐漸消失,葉思睿漸漸放慢動作,姿態愈發優雅。他咽下一口面,「這面不會是你下的吧?」

夏天舒搖頭,「我並不會下面。」

葉思睿想想也是,便繼續吃。等他吃完了,夏天舒突然問他:「湯大人如何?」

「如何?」葉思睿剛吃完飯,腦袋轉不過來,隨口便說道:「他呀,他就是爆炒石頭,油鹽不進!」

「他不是個好官?」夏天舒蹙眉。

「這倒不至於。」葉思睿說,「好不好官我不知道,不過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他便給夏天舒講起下午到晚上的事。夏天舒側耳細聽,聽完之後才說:「他做得沒錯。」

「可能吧。」葉思睿並不在意,「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估計布政司的大人也受不了他,這種人在官場上挑不出他的錯,卻也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