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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抹,葉思睿也不知道是什么葯膏,只覺得刺痛之余一陣清涼,倒是十分舒服。夏天舒的手暴露在他眼下,手指纖長,手心有繭,顯然是練武人的手。「天舒兄,你學武多久了?」

夏天舒的動作輕柔,顯然是經常上葯。「九歲開始習武,到現在,十六年了吧。」

葉思睿看著他的手指心不在焉,九歲開始習武,看來自己是沒機會了。「你長我兩歲,看來這聲兄長並沒有叫錯。」又感嘆,「雖然只長我一歲,可是這差距卻是天壤之別。天舒兄你武功又好,又懂醫術,還會樂器,天舒兄,這世上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我並不懂醫術,只知道人體穴位,略通葯理,上葯是習武之人家常便飯了。」夏天舒放下手,「好了。」

葉思睿伸手一摸,觸到一些黏糊糊的葯膏,夏天舒卻毫不在意的樣子,用帕子擦干手。他心頭一熱,便說:「天舒兄若不介意,可喚我一聲子奇。」

「子奇。」夏天舒隨口喚了一聲。「我也不通文墨,這表字可有什么出處么?」

葉思睿老臉一紅,好端端的解釋硬是琢磨出幾分自賣自誇的意味。「相傳子奇是齊國人,十六歲治理阿縣有方,所以用來稱年少有才華的人。」說完,他想起那個用手摸他的頭,誇贊他的高大身影,心中幾分悵然。

「果然合適。」夏天舒說道。

葉思睿被他這么直白的誇贊勾出幾分窘色。「我總覺得湯景煥死得蹊蹺,屍體抬回來了,我們再去仔細看看吧。」

衙役們也覺得焦屍駭人,用白布裹好放在刑房一間隔間。葉思睿要驗屍,又喊了仵作過來。「其他驛卒和下人的屍體驗過了嗎?」

「大人,除了湯公子,那些人都是手腳蜷縮,口鼻中有煙塵,都是燒死無疑。」仵作從屍體被運回來就沒敢閑著。

葉思睿說:「你不是要剖屍么?現在便開始吧。」

工具都是現成的。仵作拿了一把窄刃匕首,點起了燈,將那匕首在火苗上烘烤。葉思睿問:「這是什么講究?」夏天舒說:「怕刀刃上有雜物。我只知道大夫看病需要如此,沒想到驗屍也這么講究。」仵作笑道:「夏先生好見識。刀刃上若有雜物,在屍身體內恐有影響,干擾判斷。」烘烤了一會,他才小心翼翼剖開焦屍的胸膛。

葉思睿扭過頭不願看,卻看到夏天舒仍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由真心佩服他的膽色。他心里默默數數,數到一百多,才聽到仵作說:「大人,卻系並非燒死。燒死之人內臟為血紅色,而湯公子……」葉思睿做好了心理准備回頭看,卻見焦屍胸腹大開,五臟六腑盡皆暴露,一時喉頭一酸,只好極力控制了,仵作用一個細長尖銳的鉤子挑起一條白色的條塊,下頭還粘連著黑紅的東西,只看一眼便令人作嘔,葉思睿又轉過頭。「這是從他心上挑下來的,此外還能看到瘀斑,也已經變形了,看來湯公子的確有心疾。」

「真的是死於心疾?」葉思睿有些失望。

夏天舒點點頭,顯然仵作的判斷並沒有問題。

「大人莫急。」仵作將工具用布擦拭干凈,依舊在火焰上烘烤後才起來,「雖說是死於心疾,可這誘因也有講究。這心疾是陳年舊疾,如沒有誘因不會無端發作。而這誘因就廣泛了,葯物,受傷,活動過當,甚至情緒過激,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