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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白骨(三)

他們用了刑。

葉思睿打量著堂下的人,獄卒已經給她換上了女囚的囚衣。

「是齊碧陽嗎?」

「大人不認得我了?她笑,扯到臉上的傷,她連眉頭沒皺一下,葉思睿卻看得疼。「我交代過他們下手輕一點。」

「謝大人憐憫。」她說。「觀言本來就是賤命一條,不值得大人憐惜。」

她是觀言,卻又不是了。觀言本就是自己強加給她的名字。齊碧陽是個好名字,可是也不屬於她。這個陌生的名字,屬於一個有父兄疼愛,活潑快樂的姑娘。

葉思睿知道衙役中不少人對這個為兄報仇,女扮男裝的姑娘都心生敬佩,也不願難為她,葉思睿也吩咐過獄卒照看她,只是有些刑是葉思睿也無法幫她逃過的比如殺威棒。

「大人今天想問什么?」她主動地問,「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大人不能給我個痛快?」

「還沒了結呢。」葉思睿說。「還有疑點。」細思之下,疑點和安順侯的眼線一樣多。原先他有意放他們一馬,少幾次刑訊,只是如今看這里頭水太深,避不過去了。「你從實招來,參與這案子的除了你和你爹還有誰?」

齊碧陽抿緊嘴唇,「這個問題大人問過很多次了。」

「你的答案呢?」

「還是一樣的。」

葉思睿說:「那你告訴我,你下毒的□□是哪兒來的?」齊碧陽不答,他確信自己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躲閃。「是了,還有,你說是你爹抓住的葉曠的,我問你,他為何會布絆馬索?你和他怎么聯系的?」

齊碧陽咬著下唇,「我寫字條送到侯府。」

「其他人從未發現?」她答不上來。葉思睿知道自己別無他法,握緊手心讓指甲扎入掌心,「用刑。」

衙役上來動刑時葉思睿眼神放空看著自己的手指,但是板子打擊肉體的沉悶聲還是不斷傳進他的耳中,但齊碧陽一直沒有出聲。她倒有種。十板子打完,葉思睿抬頭,壓抑從她嘴里取出塞的布。「還不肯說?」

齊碧陽疼出冷汗。她無法發聲,一個勁搖頭。「把她爹也帶上來。」

老齊本名齊鏗。他女兒尚且在衙役手下沒少吃虧,他看上去就更慘了。「齊碧陽說案子是你倆做下的,沒有外人參與,可她交代不出□□是哪兒來的,也說不出你是從哪兒學的手段繞開我的馬車夫捉住我侄兒的。她說不出,就你來說。」他可以停頓了一下,齊鏗的臉上像是戴著一張面具,眼睛一眨不眨。「你不願意說,我就叫他們接著打。」

衙役不會忤逆他的決定,又揮起板子打。齊鏗的表情還是波瀾不驚,眼神都沒動一下。又是十板子打下去,齊碧陽終於慘叫出聲。

「看來你只心疼兒子,倒是不在乎女兒。」葉思睿無趣地說,「既然如此,打死也沒什么。」他看那些衙役板子越來越慢,「你們沒吃飯么?一點勁都沒有,下去換一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