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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睿故意露出驚詫之色,「這么說來,吳信天是死於這個殺手組織?」

「鄉野之言不可信。」那位年長的里老人拖著聲音說道,「就算這有這個組織,也銷聲匿跡很多年了。」

「正是,正是,那不過是團血,原本就看不出什么形狀,小老也是聽大人問起才隨口一說。」馮弘廣滿臉堆笑,勾頭哈腰地安撫各位老人的情緒,「葉知縣今天光臨寒舍,是小老一家,也是歸善里的榮耀,大人若不嫌棄,今夜小老便擺宴,叫歸善里的村民們都見見大人,還有隨大人來的各位爺。」

葉思睿不置可否地一笑,「馮里長不辭辛苦地招待,子奇求之不得,不要太勞煩了才是。」他話頭一轉,「只是鄉野之言也得有幾分依據才能傳的有眉有眼,若真是有金剪會的余黨逃竄,該如何是好?」

他這一說,眾位里老人反而都笑出來,就連馮弘廣也淺笑著說:「不妨事,大人想必沒有參觀過歸善里,歸善里與臨縣接壤的西南邊臨山,若是真有什么余孽逃竄到歸善里,大人正好瓮中捉鱉。往年就有人跑到山上去,結果再沒人見到他。」

他說得輕描淡寫,葉思睿卻遠沒有表現出的那么輕松。那可是殺手,真的殺手,歸善里很可能會死人啊。不對,已經死了一個了,他糾正自己。

眾人一拍即合。里老人們紛紛回家准備。馮弘廣也招來十位甲首,交代他們找些村民來。馮家熱熱鬧鬧准備起宴會。葉思睿卻去種種瑣碎。馮弘廣要讓出自己的卧房給他,葉思睿推脫再三,才叫他答應自己住客房。「這位夏先生……」馮弘廣正准備說自己的安排,葉思睿已經情急之下打斷了他:「夏先生與我同住就好,我二人正好抵足夜談。」

「那好,那好。」馮弘廣掩去意外的神色,「大人可是體貼小老,小老這就叫人給你們拾客房。」他轉念又說:「大人身邊沒有使喚的人?我的長孫頑劣,次孫才九歲,不過性情好,大人若不嫌棄……」

「我帶小廝了,茶茗,來與馮里長見禮。」

茶茗一直與衙役們在一起,這會才走過來作揖。

於是馮家人忙忙碌碌的時候,葉思睿卻和夏天舒躲進屋中享受片刻的清凈。有茶茗看門,又有一個聽力出眾的夏天舒在身邊,葉思睿很放心地不顧形象癱倒在榻上舒展四肢。趕了一天路,這客房條件不錯,有兩張卧榻,有一個鼓桌,四個鼓凳,一個方角櫃,甚至還有一個座屏,都是榆木制的。

「真該叫外頭的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夏天舒緩步走到他的榻邊坐下。

葉思睿見他終於肯和自己開玩笑,便存了捉弄他的心,「看我如何?我再怎么道貌岸然,比得上一貫冷淡的夏先生揶揄別人好看么?」

夏天舒對著他坐,聞言面不改色地說:「你不是要與我抵足夜談嗎?為何不到我榻上來?」

葉思睿目瞪口呆了幾秒鍾,就這么癱在榻上呆呆地看著他。這是夏天舒?他想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夏天舒說完那句話,就跟沒事人一樣,解下包袱拾東西。最後還是茶茗前來打破了沉默。「老爺,里長叫您出去,開宴了。」

這頓晚宴與葉思睿預料中的不一樣。他本以為會像他出來和臨縣時葉阜為他辦的接風宴,大家圍坐一桌,飲酒交談。誰知馮弘廣在院子里擺滿了長桌長凳,很多穿著短衣革翁的村民坐滿,長桌當中才是一個方桌,葉思睿、夏天舒、馬廬、馮弘廣和五位里老人圍坐一桌。飯菜也都是當地山珍,喝的是自家釀的米酒,十分簡朴。不過與那碗苦澀的茶相比,已經讓葉思睿很欣慰了。

吃飯時除了馮弘廣祝酒,眾人舉杯共飲一杯外,也少有人敬酒。大家自顧自吃吃喝喝,倒也暢快。

晚間回屋,夏天舒摸黑點上燈,葉思睿依舊吩咐茶茗點燈,自己摸~到鼓桌邊坐下,掏出那本卷宗示意夏天舒過來看。「若是里老的話當真,吳信天也太不警惕,若說是金剪會余孽逃竄此地,將他殺害,倒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