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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催促。事發突然,在葉思睿的要求下,茶茗只把幾件衣裳、銀兩之類的必需品打包起來,余下葉思睿用慣的那些玩意都先丟下。馬廬倉促而來本就是為葉思睿送銀兩,也沒有什么行李,先去租了馬,牽到州衙後門處。葉思睿和帶著夏天舒背著行囊從後門出來,行色匆匆,不辭而別。

一路快馬加鞭到北城門,葉思睿亮出腰牌喝退衛兵,「本官依令辦事,豈會向你們解釋!」衛兵乖乖放行。出了璞縣幾里地,葉思睿才吩咐放慢腳步,在周邊的人家灌滿水囊,買些面餅充飢。

時下已是秋末,天高氣爽,正午趕路溫度剛好。葉思睿催著他們狼吞虎咽吃了一頓,就片刻不停,繼續趕路,一直到日落。期間只停下一兩次,喝點水,或是方便。

傍晚時分,葉思睿遲遲未見追兵,總算打消了連夜趕路的念頭,帶他們住進一家酒樓。

用飯時馬廬不由問起:「大人現在可以解釋為何要去京城嗎?」

葉思睿吩咐店小二上酒家的招牌菜,卻不許他們喝酒。「金剪會的人是沖著湯大人的奏折來的,知道這些奏折沒有燒毀的只有當時州衙的官員。有人走露消息。」

「您的意思是說……是李大人?」馬廬打量葉思睿的表情,看他不否定,又匆忙地說:「可州衙的同知、通判都受賄了,沒准是他們……」

「是誰有什么要緊的?」葉思睿嫌棄地看著桌上的大魚大肉,勉強夾了一筷子魚肉。「要緊的是李驤不肯把他們抓起來,朱大人也不肯,他們甚至都沒有仔細審訊孔泰平,否則一問即知。」他瞥見馬廬茫然又補充道:「朱大人是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

既然是頂頭上司發話了,那葉大人想必也沒有辦法。馬廬心領神會,想想又不對:「那您趕著去京城干嘛呢?」

葉思睿的筷子頓了頓。「我和李驤攤牌了。」他平靜地說。「有朱按察使在,我再上奏折請求處置這些官員肯定沒有用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親自面見皇上,詳述形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事情或有轉機。」

「可是……」馬廬的話說了一半生生卡殼了,後面的話實在不是他該說的。葉大人是個從五品的官員,在和臨縣在璞縣算得上地方大員,但同級的官員在京城卻一抓一大把,皇上憑什么會見他?即使能一睹天顏,陛下又憑什么不信三品的按察使大人的話而相信他?

即使馬廬不說,葉思睿也知道馬廬要說什么。但他現在實在無法解釋。何況就算是無用功,他也要放手一搏了,他不能坐視不管,放任湯良工白白犧牲。湯良工肯為他上書辯解得罪百官,他就不能為他求一個正義嗎?

葉思睿心里憋著一口氣。每日不用茶茗叫,自己就起床趕路,一直到日暮西沉才肯停下。若是趕得上酒樓客棧就住店,趕不上,路邊隨地躺一晚也就是了。但若說中途投宿人家,他是萬萬不許的。茶茗從沒見過自家老爺如此不講究的時候,別說他,連夏天舒都沒見過。但夏天舒知道葉思睿心中憋著一口氣,也就每日隨他趕路。

這么不要命的趕路,很快到了京城。

進京那日,葉思睿換上了五品白鷳補服。士兵雖行禮放行,但習以為常的態度提醒著幾人,這是扔塊磚頭就能砸落一片官員的京城了。

馬廬本以為葉思睿一到京城就會去遞折子請見,或者到直隸的提刑按察使司報道。誰料葉思睿倒悠閑自在地游起城來,一會看看這里,一會看看那邊,時而唏噓感慨,「這家店,我在京城的時候常來的,老板人極好,沒想到卻已經關門這么久了。」馬廬這才想起他從前應該是赴京趕考過,只是如今哪里是感今懷昔的時候?他想叫夏先生勸勸葉大人,可一看夏先生,也是唏噓中夾雜著些感慨。難不成他也來過京城?

騎著馬轉了大半個上午,葉思睿才挑了家「狀元樓」入住。

狀元樓果然不同凡響,十分氣派,而且歷史悠久。據說這牌匾上的三個字是前朝曾經投宿的某位舉子題的,後來那舉子當真中了狀元,平步青雲,一直做到內閣大學士,狀元樓也因此出名。如今趕考的監生舉子,凡是手頭寬裕的,少不了來狀元樓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