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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兄,煩勞你搬一張椅子過來。」夏天舒立刻將一張交椅打橫搬到他身邊放好,葉思睿安然坐下。「解清,你是南面哪里人氏?」

「蘇州。」解清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處境,老實回答。只怕心里不了罵罵咧咧。葉思睿審視他的表情,「蘇州的秀才?」蘇州是每年科考大戶,江南富庶,戶戶可聞讀書聲,年年江南的秀才舉人都是天下第一。「你鄉試的第一題做的文章是什么?背來聽聽。」

這番話在解清聽來與侮辱也差不多了。他雙目赤紅,牙關咬得緊緊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葉思睿不以為意,「你是江南的學子,想必背出自己的文章並不難,也得本官還要跑一趟,去禮部借卷子。」

解清還是不做聲,葉思睿不耐煩地敲敲椅子扶手,「背吧。還要本官幫你開口么?」他邊說邊看向夏天舒,夏天舒微微頷首,表示確實有讓解清開口的辦法。

解清看到了這兩人的眼神交流,他不怕生事,卻不想在會試前出個好歹。「聖人寓鄰國而聽古樂,學之久也專,稱其美也至。」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嗓子里帶著血腥的味道。

破題破的不錯。葉思睿心里稱贊。

「夫古樂莫美於韶也,觀聖人所以學之與所以稱之者,則聖樂之美,聖心之誠,皆可見矣。昔樂有名韶者,乃帝舜之所作也,後千余年,列國惟齊能傳其樂……然則韶非舜不能作,亦非孔子不能知。彼端冕而聽古樂唯恐卧者,可以語此也哉?」

饒是葉思睿對解清此人十分不喜,結語念出來時,都忍不住拍案叫絕。好一個「彼端冕而聽古樂唯恐卧者,可以語此也哉」!心中激昂贊嘆之後,他看解清也和氣了許多,「好文章,不愧是蘇州學子。起來吧。」

解清雙腿已經跪麻了,只能用手撐在地上勉強站起來。葉思睿趕緊說:「坐。」解清便規規矩矩垂手坐在鼓凳上。葉思睿用可惜可嘆的眼神打量他,問:「你可認識一個名叫萬成的試子?」

他這問題一出,解清立刻就知道他想問什么了,臉也黑下半邊。「我與他本素昧平生,只因同住狀元樓,又是同榜舉人,才有些面緣。」

「那你為何要譏笑他是舞弊才中舉的?」葉思睿問。

「大人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解清咳嗽幾聲。葉思睿想起他背了半天文章,超夏天舒比了個手勢,夏天舒便撈起桌上的壺,倒了杯茶水塞在解清手中。解清嫌棄地接過茶碗,一口喝了個干凈。「大家一同出場,又住在一處,彼此對對題,背一背句子,還是能聽到的,我就不信他如未舞弊,以他的文章怎能拿到十八名!」解清冷笑道。

他一說,葉思睿也想到這個問題。解清這篇文章寫得萬鈞之力,步步有法,曲折入情,的確是好文章。憑著這篇文章,解清只中了二十六名,那前面文章又該是何等風骨?鄉試雖考了三道四書和四道五經題,真正要緊的,考官會仔細品讀的也只有第一篇。解清這樣自信,也不像是剩下幾篇文章寫砸了。

話雖如此,「鄉試名次只為會試選士,並無大用,你只憑別人一篇文章就信口雌黃,妄言別人科舉舞弊,這可是讀聖賢書的儒生所為?」

解清只好不情不願地低頭說:「大人言之有理,學生孟浪了。」夏天舒又倒了杯茶水遞了過來,葉思睿趁著解清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此人頗有才學,只是人品不夠端方,還欠磨礪。葉思睿心里下了結論,暗暗嘆了一聲。「這么說,萬成的死,你也不知情了?」

「學生的確不知,他後來很少出門了,學生卻整日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