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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良工遺折里的此舉,一會又是璞縣靈堂燈光下那張熟悉得令他憎惡的臉。最後他又翻了個身,睜開眼盯著夏天舒黑暗中的輪廓。「天舒兄,你睡著了嗎?」他怕驚動睡在地上的茶茗,小聲叫道。

「沒有。」夏天舒睡覺十分警覺,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驚醒了。葉思睿見他未睡,光腳下了床摸到夏天舒身邊坐下。夏天舒嗓音低沉,「你怎么光腳就下來了?地上涼,不怕生病么?」葉思睿聽他老媽子般念念叨叨,只是傻笑。夏天舒把他拽到被子里裹好。「老實睡覺。」

見他默認了自己和他同床共枕,葉思睿又傻笑了半天。「天舒兄。」葉思睿翻了個身,裹著暖和的被子,盯著夏天舒的側臉。

「嗯?」夏天舒睜開眼,發出一個鼻音。

「我睡不著。」葉思睿索性說道:「你講講你之前的事吧,我很好奇。」

「有什么可講的。」

「講講你之前的生活唄。」葉思睿想起他說自己是殺手時的漠然,又把話題往輕松的方向引,「講講你師父?……算了,你愛慕過的那個姑娘?」葉思睿暗悔失言,怎么夏天舒過去認識的這些人都死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雙手從被子里探出來,抱住被子,湊過頭問他:「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夏天舒把他兩手握住,一道塞回被子里。「她叫阿香,是個直爽的姑娘,有話就說,干脆潑辣,但是人很好。她是個寡婦,一個人過日子很不容易,經常有無賴潑皮騷擾她,我就教了她幾招。她擺了個面攤,下的面很好吃……」

夏天舒明顯缺乏講故事的技巧,每句話都是平淡無奇的。但他就這么低聲慢慢講起,葉思睿卻聽得入迷。

「你都沒教過我武功。」聽到他指點阿香,葉思睿忍不住抱怨,話說出口,才意識到有點賭氣的意思。夏天舒果然含笑看著他,「你年紀大了,身體已經長成了,再想從頭學會很吃力。」

「誰年紀大了。」葉思睿小聲嘀咕,「再說我又不怕吃力……」他看夏天舒依舊笑著,自覺地咽下埋怨。「你接著說。」

夏天舒講完一些生活中的瑣事,就陷入沉默。葉思睿又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摸索著探到他肩上,咽了口唾沫,輕輕地問:「她是怎么死的?」

夏天舒像是中了邪一樣猛然甩開他的手。過了片刻,才說:「……你睡吧。」

葉思睿被他這么一甩,手硬是僵在半空,嗓子里像是噎著異物,酸澀的氣泡打心底里冒出來,一直泛到嗓子里,鼻子里,臉上,彌漫到全身。他把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努力擺脫鼻頭眼眶那股酸意。

夏天舒嘆著氣湊近,溫柔地把葉思睿抱到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抱歉,子奇。」

葉思睿陷入這個溫暖的懷抱,剛剛的酸澀委屈一下就都揮發了出來。夏天舒的聲音癢癢的鑽進耳朵里:「都過去了,過去了,先睡吧……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第90章科場舞弊(八)

清早葉思睿醒來時,被子嚴嚴實實裹在自己身上,抱著他入睡的夏天舒卻已不見蹤影。就在思索間,身體就有了反應。自從山洞一同遇險那次後,葉思睿和夏天舒同住一屋就時不時會有這樣的反應,連衣服都不敢讓茶茗幫忙穿。

葉思睿心里失落和慶幸參半,恍恍惚惚推開被子坐起來。「茶茗!」

茶茗果然在候著,一聽他的動靜就一路小跑過來。「老爺,昨晚上您怎么和夏先生換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