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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人考究,用度也考究非常。

桌上的硯台已經干涸了。葉思睿入住以來還沒有寫過東西。夏天舒不聲不響地加了點水,開始研磨。他速度適中,力氣又大,一直研也不累,葉思睿扶起衣袖,拿著筆潤了潤,開始構思。曠兒進學不過一兩年,何況他們名為叔侄,實則親若父子,寫一封書信實在不必那么正式,想了想,他便動筆:

「吾侄曠兒閱:和臨一別已兩月,不知曠兒身體康健,樂學向上否?」

寫下一句,他便頓了頓筆,又繼續道:「吾一切安好,因追蹤探案,輾轉多地,如今寄寓京城,年前或可返鄉。」他想了想,又把後一句塗掉了。曠兒一向不喜歡京城,何必非要跟他提起,何況自己年前能否回到和臨縣實在不好說,何必白白給他希望?

「汝師天舒,數次救吾於危難之中,與吾情同手足,如今亦一切安好,他日相見,曠兒當以通家之禮待之。」

夏天舒一直低頭研磨,這會突然問:「怎么提起我?」

葉思睿有些吃驚,他沒料到夏天舒還會看自己寫的信。「當然要寫你都惦記著他,他怎么會不惦記你?」他想了想,又往後補上:「汝師亦念汝久矣,平日學習功課,武功亦不可廢,以備汝師返鄉檢驗。兩月未見,不知汝功課可有進展,仍宜多習帖,勿忘根本。」

絮絮叨叨叮囑一番,他又停筆。平日想念曠兒,總有萬般言語,真的展紙欲書,卻又欲說還休。墨漸漸濃了,他沾了沾筆,便說:「你歇息片刻吧,暫時不用磨了。」說著又往硯台里加了點水。

「你都寫了什么?」夏天舒歇手後問他。

葉思睿又吃了一驚,「你當真看不懂?」

「我只粗略識得幾個字,能讀些許葯方罷了。」夏天舒說。

葉思睿說:「好在我寫的粗淺,教你這個還容易。」說著便把信從頭念了一遍,他寫的句子不多,一字一句念得清晰,夏天舒聽完之後便點頭,「我懂了。」過片刻,又問:「什么是通家之禮?」

葉思睿一時語塞,下意識握緊了筆,看見夏天舒認真的眼神,又笑自己太緊張。「我們二人情同手足,兩家情同一家,可以說是通家之好,曠兒理應視你為親長。」

夏天舒點點頭,又說:「可惜我家只剩我一個了。」

葉思睿左手握住他的手,「我的家不是你的家么?」

第96章科場舞弊(十四)

夏天舒嘴唇抖了抖,卻沒說話。若非離得那么近,葉思睿也看不清楚。

他嘴唇又抖了抖,「你既然對我如此真心相待,我再推諉逃避,豈不可笑?」他主動抱住葉思睿,低下頭埋在葉思睿脖頸間。「你告訴他,好好練功,莫被人欺負了。」

葉思睿合住他的腰,閉上眼享受夏天舒難得的投懷送抱,忘形地說:「溫香軟玉在懷,還管他做什么?」

夏天舒悶悶地笑了起來,並沒有因為被比作溫香軟玉而生氣。「原本看你如此正經,沒想到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本看天舒兄冷若冰霜,沒想到也會說出這種話來。」葉思睿緊雙手,把嘴巴貼到夏天舒耳朵上說。

夏天舒身體瑟縮了一些,便自然地放開他。「信寫好了嗎?」

葉思睿暗道可惜,但是對於夏天舒這樣面皮薄的人最好還是徐徐圖之。「差不多了。」他說,重新卷起袖子,按照夏天舒所說原模原樣地寫了,又往後續了寥寥數語,「寒冬已至,勿忘加衣,勿忘添餐。」

寫完信,他吹干墨跡,封裝好,慎之又慎地題上葉曠的名字。「幾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