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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他從前是羽林前衛指揮僉事,如今辭官歸隱了,我只知道他是京城人氏,卻不知他家住何地,現在何方。」

崔鏈依舊是淡淡笑著,「葉僉事尋人,應當去順天府,怎么尋到了北鎮撫司來?」

「若是北鎮撫司都找不到,其他的衙門我就更不必指望了。葉思睿喟嘆道。

「葉僉事既然如此信任北鎮撫司,北鎮撫司自然不負葉大人的期待。」崔鏈這話就算是答應下來。

葉思睿連忙道謝。他們來時天色已經不早,如今更是到了快畫酉的時候,葉思睿便打算告辭了。

崔鏈極有眼色,當即保證道:「葉僉事盡管回去,若是找到了人,我便叫錦衣衛給你送信。」

葉思睿報上自己在狀元樓的住處,兩人便要退出,崔鏈突然又說:「葉僉事這位隨從可是身負武藝?」

葉思睿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毅便朗聲答道:「正是。」

崔鏈一直對周毅不加過問,這會要走了,突然又出聲,可見是心中暗暗留意許久了。葉思睿生怕他說出什么比試之類的話,崔鏈卻不過平平一問:「走路無聲,果然是輕功高超,不知這位師從何處?」

「他一個護衛,哪有什么師父,不過是我在縣衙里時他跟著捕快學了幾手。」葉思睿趕著說道。

崔鏈便不再說什么,笑笑放他們走了。

出了北鎮撫司,葉思睿反倒有些來時沒感受到的心悸。「你怎么這么實誠,他問什么你就說什么?」葉思睿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隱瞞也沒什么用,他既然有功夫在身,當然看得出來我學沒學過武藝。」周毅回答。

葉思睿無可反駁。

傍晚了,日暮西垂,他們正好朝著西邊走,天空是淡淡的胭脂色,如同含羞帶怯的少女臉龐。這兩年整日東奔西走,人命關天的案子不容耽擱,難得有這樣不趕時間,無所事事,可以在街上閑逛的時候。

再看周毅,臉上也帶著幾分閑適。不知從何時起,周毅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冷冰冰的面癱了,表情越來越豐富,話也越來越多了,也難怪,他連名字都變了。如果不是沒得選,誰願意做不近人情的冷面殺手呢?

「天舒兄,今日不急著回去,我們不妨在外面轉轉吧。」

「也好,京城市井風光,我還沒怎么見過。」周毅欣然答應。

他們干脆拋開方向不管,循著賣貨郎的腳步走街串巷。春節期間京中市集分外熱鬧,從女子金光閃閃的簪花首飾;到撥浪鼓、九連環一類的孩童玩具;從各色小吃,如千層餅、松糕、乳糖一類的;到說書的、算命的攤子,各色各樣,應有盡有。

他們一路走來,大半的攤主已經在拾東西准備回家了。日暮西垂,婦女在呼喚各家的孩子回家,聲音此起彼伏。不時還有貪玩的孩子匆匆忙忙跑回,沖撞了葉思睿,逼著周毅拉著他左右閃避。葉思睿也不惱,在京城來回穿梭的次數不少,卻從沒這么留意過市井百態,如今細細品味,竟覺得有一番國泰民安,欣欣向榮的風味。

前頭拐彎是一個小巷子,巷子里有一個老者靜坐,頭戴方巾,身穿道袍,是個算命先生。他雙目無神,手指在面前的地上摸索東西,原來是瞎子。

葉思睿對占卜算命並不並不信服,但是這老者在寒風中獨立,又是個瞎子,看著著實可憐,他忍不住上前問道:「老人家,您如何算命?」

老者停下動作,捻須笑道:「閣下想怎么算,我就怎么算。」

「故弄玄虛。」周毅抱著雙臂說。

老者聽到他這么說,也不惱火,「信與不信不過一念之間,全在乎人,命運一道本就玄妙,閣下何必要說故弄玄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