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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人沒有說話,後退了半步,握緊了刀柄定了定神。這一定不是個一般人。他這么想。

「你怎么還沒進去?別告訴我你就這么等了一個時辰!」突然遠遠有聲傳來,夏天舒稍微抬了抬頭,「你也知道你一頓面吃了一個多時辰啊。」

夏天舒的動作才讓他們意識到近空中一個黑影急速逼近,輕巧地落在他面前,這是個瘦高個的年輕人,身上沒有武器,但這身輕功就足以令人心驚了。他穿的是月白色的袍子,顏色褪得差不多了,也遠不如夏天舒身上的干凈。

「一個叫花子沒打發走,又來一個。」有個護院嘟噥了一句。領頭人哆嗦了一下,夏天舒沒有任何反應,那剛落地的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冷得像刀一樣的眼神。

沒人再說話,也沒人能說話了。

「你不該這么做的。」夏天舒說道。譴責意味卻不是很重,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走了過去推開護院的屍體,每一具都傷在胸口,血不停地涌出來。

沒人知道周毅是什么時候動的,看到他動的人已經死了。

周毅隨手扯起個護院的衣袖擦干了匕首回懷里。「不是要找東西嗎?不拾了他們怎么找?跟你一樣乖乖等著那汪禿子回來,豈不是還要多傷一條人命?」

他眼中明明白白透著不以為然,像是在說再殺了那個汪禿子對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夏天舒卻像是對這番話服氣了,對著門擺弄了幾下便打開了。

「嚯,果然氣派。」周毅擠了進來,羨慕地打量著院里的亭台樓閣,「我們真不帶點別的走?反正這些也都是民脂民膏。」夏天舒一把拽了他走,「少說廢話。」

一柱香的功夫兩人才出來,夏天舒腋下夾著個紅木匣子。他們對那早已斷了氣的一干屍體看也不看一眼,徑直走了。

近日睢陽書院出了件大事。不知是誰溜入院中,將一個木匣留在了孔子像前,山長開了木匣取出,卻是一幅《蘭亭集序》,請了幾位山長和州學博士欣賞,確定竟是早已失傳的唐朝諸葛真的摹本。

書院得了這飛來橫寶,報官之余自然當作鎮院之寶珍藏起來,那丟寶的人家,卻始終沒有傳出來。

這寶貝來得蹊蹺。好事人稍一打聽,便知前幾日蘇州富商汪國軍別院百余護院被殺,血流成河,然而汪國軍卻對此遮遮掩掩,各種傳聞戲說一時興起。

周毅坐在環采館屋頂吹笛。

環采館是春樓,環采館的頭牌是冷卉,冷卉正在屋里陪夏天舒喝茶。

周毅已經吹了幾個曲子了,月亮出來了,是滿月,圓圓的一輪。周毅放下了木笛。低頭打量屋內的情景。

夏天舒還在喝茶,茶水不燙,汗卻出了滿身。隱隱的幽香不停往鼻子里鑽,絲竹聲若隱若現,臉都憋紅了。他連忙端起茶碗抿了一大口。

「公子慢點喝。」冷卉輕聲道,長袖一拂,為他重新斟滿茶水。

冷卉人如其名,冷艷芬芳,江南一帶多少富紳公子一斥千金,只求冷卉一笑。只有夏天舒,這個穿著打扮並不富裕的男人,准時來訪,卻不請她吟詩作賦,彈琴跳舞,甚至都不是喝酒,只一個勁低頭喝茶,還不敢看她。

冷卉突然覺得有些有趣。

「我……」夏天舒覺得自己終於攢足了勇氣,抬頭欲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