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1 / 2)

,可是陛下自有無數大內高手供您驅馳,草民不敢妄言。」他大抵能猜出小皇帝想殺的人是誰,這話語一如初見時的周毅。

「你可知擅闖宮闈是何罪過!?」小皇帝沉下聲音,只是糯糯的童音讓天子雷霆之怒打了折扣。

他又笑了笑,「草民亦知刺殺攝政王是何罪過。」

「你猜到了?」小皇帝的聲音並無多少驚訝,「公公們都說百姓恨透了他,那你為何不肯幫朕殺他?」

「草民於陛下緣盡於此,就此別過。」他沒有回答,沖著小皇帝隨意地拱拱手,「草民有一弟子,他日或許可為陛下分憂。」說完他便騰身而起,把小皇帝的聲音甩在身後:「他叫什么名字?」

「周毅。」只余下他最後的回答,夜空里已看不見他的身形。

小皇帝若有所思,站了片刻後,調轉方向往寢宮走,邊走邊大聲呼喊御林軍。

「陛下!」他剛剛走到皇城中心的位置,就看到一隊御林軍沖了過來,猛然跪倒他面前,為首的那個俯著身子說:「啟稟陛下,罪臣無能,太後娘娘遇刺了!」

小皇帝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情。「不可能啊,他明明……」

「陛下?」御林軍首領還跪在地上。

皇帝回過神,「你快起來,太後那兒怎么樣了?傳御醫了嗎?」

御林軍首領直起身,滿臉淚水,他根本沒注意皇帝陛下對他母後的稱呼。「太後娘娘……娘娘薨了!」

他出了京城便一路向南。南方好,南方有吳儂軟語,有絲竹樂聲,有石橋霜月,還有夏天舒和周毅。

他沒打算再去原先的葯鋪領酬金了,太後薨逝,天下皆知,就此手也足夠圓滿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自己都開始疑慮以什么為生的時候,他想起了原先為了殺人和保命學的醫術。

他忘了隔了多久才遇到了夏天舒和周毅,兩個孩子遇到他激動的俯首跪拜。長大了的周毅還是瘦高瘦高的,天舒長胖了些,還是一張溫厚的笑臉。

他們倆見面就叫他指點武功,他看他倆切磋一回,搖搖頭,「我教不了你們什么了。」

也聽說了他們的營生,只是笑笑沒作聲。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從不說什么。

他就在他們定居的地方找了家葯鋪謀生。易容之術凡殺手都略通一二,扮成個仙風道骨的老大夫並不難。周毅和夏天舒閑時也會去看看他,請他吃頓飯。周毅還是會吹笛子,還是凄凄清清。

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是他從前從未奢求的清閑。

直到那一天。

他把從未離身的短劍擦了又擦,淬毒的銀針一一放好。他嘆了口氣。

他真是欠周毅那小子的。

只是聽他吹了幾支曲子,就要賠上一條命。

湘王被扣押後,皇帝便下旨,將他軟禁在鍾粹宮中。

鍾粹宮屬於東六宮,這不合規矩,文武百官奏折都寫好了,躍躍欲試,皇帝只挑挑眉,「皇叔勞苦功高,輔政多年,怎么就住不得後宮?」

沒人再出聲。皇帝未及冠年,但自從他雷厲風行地處置了湘王,翦除黨羽後,他的威嚴便無人敢挑戰。

皇帝有個習慣,深夜里常常獨自散步,每次都到湘王軟禁的宮殿附近轉悠,也不進去看看王爺,轉累了自己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