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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越厚,越走越滑。葉思睿還要再走,愣是被周毅拉回來,把靴上的泥都蹭掉了才准上車。

坐車無聊,葉思睿便講起沿路經過的山川河流,歷史變革,傳說故事。周毅也給他講自己年少時走訪過的地方和風土人情。葉思睿聽得羨慕,說道:「還是你有見識,在江南一帶許多年。我出宮沒多久就覺得沒意思,又發奮讀書考科舉去了,怎么不知道在這大好天地走走?江南我聽說過許多次了,竟是一次也沒去過。」

周毅看他一臉不加掩飾的艷羨,笑道:「這有何難,等見了葉曠,你若想去,我便陪你去。」

「那好,我可不同你客氣。」葉思睿得意洋洋地說。

周毅哭笑不得,「你說說,你何時同我客氣過?」

葉思睿當真撐起下巴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只好說,「既然不同你客氣了,你笛子還在嗎?拿出來吹一曲叫大爺我解個悶,若吹得好,大爺自有賞銀。」

周毅緊盯著他看了一會,看的葉思睿心底發毛,他才施施然地開口:「有賞自然好,只是我卻不要什么賞銀。」他說完,不等葉思睿反應過來面紅耳赤,就抽出一支竹笛,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他吹的曲子婉轉明快,葉思睿聽著也振奮起來,和著曲子唱道:「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周毅放下笛子,笑意要從眼里融化出來。「我以為你只懂雅樂,沒想到你也會唱竹枝詞。」

葉思睿覺得給自己挖了個坑,摸著鼻子悻悻地說:「我只會這一首,再要別的可也想不到了。」

這么趕了一日路,果然快到和臨縣了。

眼看縣城浸在眼前,卻平地又生波瀾。葉思睿和周毅坐在馬車里,只覺得馬車突然一個趔趄。周毅挑起帷布問:「怎么了?」

茶茗咬著嘴唇回道:「老爺,一匹馬的前蹄崴著了。」

崴著就不能再走了,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里有地方換馬?眼看要到了,卻出了這檔子事,葉思睿有些急了。周毅拍拍他的背,「我先下去看看。」周毅下去,葉思睿自然也跟著下去了。

拉車的馬有兩匹,其中一匹不慎踩在石頭上。如今正哀鳴著。他們人少行李也少,只有兩輛馬車,葉思睿想想問道:「要不換一輛馬車,我們坐車回去,再找人來把行李拖回去?」

周毅搖搖頭,「行李扔在這兒?等你回來哪還找得到什么。」

想了一會,他問葉思睿:「怕冷么?我跟你騎這匹馬回去,他們趕馬車拉著行李跟在後面,坐的馬車先仍在這里,行么?你若怕冷,先叫個人騎馬回去報信也行。」

葉思睿歸心似箭,又一聽是周毅帶他騎馬,立刻躍躍欲試:「我不怕冷!」

周毅看他不到半天就換了口徑,毫不信任,又從行李中翻出夾襖披風,兔毛暖耳,把葉思睿捂得結結實實的,才滿意。

周毅先把葉思睿抱上馬,自己猜上來,像當初帶曠兒坐馬車一樣把他抱在胸前,穩穩當當地跑了起來。撲面的大風凜冽,葉思睿心里卻熱乎乎的,只覺得離家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進了城門,穿過葉思睿走過數回的大街小巷,一陣風似的沖向家中。

經過驛站的時候葉思睿捎了信,王嬤嬤和葉曠早就掰著手指算著日子等著了。馬蹄剛一邁入巷弄,門子就拉開門,沖進屋里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