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住墨邪雙手手腕的鐵鏈,突然碎裂,墨邪雙手有了自由活動的空間,他將靈氣匯聚在雙手,雙手不斷朝身上抓去,猶如刀劍,抓出一道道血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可見墨邪用了多猛的力道。
墨邪雙手握拳,拳拳砸在牆壁上,壁面顫動,墨邪雙手關節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墨邪無力跪在地上,仰起頭怒吼。
頭上玉冠震碎,發絲散落下來。
他雙眼充血,眸子瞪大,似是在十八層煉獄下的苦海里垂死掙扎。
與此同時,聽雨軒,東側浴池內,姬月就站在輕歌身後,他伸出手,揉著輕歌的腰。
輕歌迷迷糊糊,意識薄弱,朦朦朧朧。
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感受著溫暖懷抱,她想睜開眼,卻是毫無力氣。
但她貪戀這個懷抱。
不由貼近姬月。
她的肌膚,像冬雪一樣白,柔嫩似嬰兒。
姬月翻過輕歌的身體,輕歌下意識伸出雙手,勾著姬月脖頸。
姬月的手,放在輕歌臉頰。
這是她的溫度。
是活人。
而不再是那一張張掛在牆上的冰冷畫像。
他禁錮圈養了許多畫師,沒日沒夜的畫著她的容貌。
畫出栩栩如生者,賞。
筆力不足者,罰。
姬月緊緊摟著輕歌,什么話都沒說,就這樣抱著,恨不得用去畢生之力。
他想把她融入骨髓,刻在心臟。
輕歌的白發,漂浮在水面,貼著姬月。
她惺忪睜開眼,卻似在夢中,雲里霧里。
她雙眼睜開一條縫兒,看著姬月,痴痴的笑著。
「小月月。」輕歌沾滿水的手,拍著姬月的臉。
突地,輕歌眼圈紅了。
越來越紅。
水霧在眼眶內凝結,遮住她,模糊了視線。
淚水如線,沿著臉頰不斷往下滑。
輕歌由輕聲啜泣至嚎啕大哭,那所有的委屈疲倦全在這一刻發泄。
她雙手握成拳頭,敲著姬月的肩膀。
她不知為何崩潰,只是在看到姬月的那一瞬間,只想大哭,卸掉所有盔甲。
再者,姬月動用力量,讓輕歌意識迷離,自以為這是一場夢。
他偷偷的來,悄悄的見。
他們互相許下三年之約,並為此不停奮斗。
姬月看著輕歌,心像是揪著一樣疼。
他只恨自己不夠強大,還要她在風雨里飄零。
輕歌身體放空,雙腿發軟,往下滑。
她滑入浴池之中,池水淹沒鼻眼與腦袋。
水洗涮掉臉上的眼淚。
她何曾痛哭過?
在世人眼中,她心狠手辣,在朋友眼中,她是四國之王,是天才,這樣的她,不懼任何風霜雪雨,是個沒有眼淚的人。
殊不知,所有苦痛,她都默默咽下。
當姬月出現,她便想著抱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