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風和空虛的兄弟情,在九州也是有所聞名的。
有時夜驚風會來這座小樓里喝喝酒,跟空虛訴說思念之情。
她絕望的聽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像是等待拯救的囚徒,前些年,還有抱有希望,而今已是一潭不起波瀾漣漪的死水。
空虛瞧見閻碧瞳,眉眼間的戾氣消散了許多,整個人都溫和起來。
他走向閻碧瞳,坐在床邊,緊握著閻碧瞳的手。
哪怕過去二十年,閻碧瞳的反應依舊沒有變化。
她瘋狂的想要甩掉空虛的手。
空虛眸色沉了沉,深邃的雙眸夾雜著火焰。
「丹葯在哪,我自己吃。」閻碧瞳終於發出沙啞的聲音。
閻碧瞳一反常態引起了空虛的懷疑,「你想做什么?」
「你覺得我還活著,其實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閻碧瞳道,「你總是拿驚風的命來威脅我,讓我不准自殺,你千方百計的讓我活,也在千方百計的折磨我。這二十年,我只見過你,沒有見到過第二個人,我的世界里沒有白天和黑夜。被你喜歡上的噩夢,纏了我二十年,我們之間,該有個解脫了。」
「你覺得我現在跟死有區別嗎?」閻碧瞳轉動著眼珠看向四周,「你看這密室,在地下,跟墳墓有區別嗎?我在墳墓里生活了二十年。」
「我會殺了夜驚風。」空虛沉下眸,道。
「那我們便一起死,死後相見,更合我意。」閻碧瞳語氣發狠。
空虛怔愣了許久,卻是笑了。
「你不耐煩了?」空虛問。
閻碧瞳揪著空虛的衣領拱起身體,「你把我當寵物嗎?怕我借機逃走,從不讓我離開這四四方方的棺材墳墓,你怕我反抗你,廢我丹田。」
閻碧瞳突地抓住那鐵鏈,「這是什么?這是對待畜生用的東西,你給我用?」
空虛緊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你不要抗拒我,我就不會逼你。」
閻碧瞳一口咬住空虛的肩膀,牙齒咬破衣裳,咬破皮肉,鮮血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漫開。
空虛緊緊抱著她。
他不願把閻碧瞳關在此處。
在很多年前,閻碧瞳假裝服軟,每日溫柔對他,他明知是假象,卻還是情不自禁相信了。
他牽著閻碧瞳在外面逛街,閻碧瞳瘋狂逃跑,原來她早已悄悄記住了夜驚風的位置。
可惜,那一天夜驚風不在。
被當成瘋子趕了出來。
空虛把流落街頭的她帶走,關在密室內。
等夜驚風回來時,將那幾名把閻碧瞳趕走的人全都處死,滿世界的找,卻再也找不到了。
後來,閻碧瞳還會用服軟這一招,卻在空虛夜晚睡著時,拿著剪刀刺向空虛的脖頸。
那夜,空虛陡然睜開鋒銳雙眼,一把握住閻碧瞳的手腕,斜睨著她,問:「你這么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