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與之對視,久久不語。
許流元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若不去,勢必會引來暗影閣的敵對。
興許,稍有不慎,她就會步夜驚風的後路。
輕歌眸光暗閃,薄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兒。
「許流元,你未免太放肆了,挖牆腳都挖到赤陽宗來了?」魏安與古青玉緩步走進浸月院,魏安一身儒雅,看了眼許流元,道:「你當初沒能把夜驚風帶去暗影閣,如今也帶不走夜輕歌。」
「魏兄,你這就有點不仁義了。」許流元淡淡一笑,道:「夜輕歌唯有來暗影閣,才有好的出路,留在赤陽宗不過是埋沒人才罷了。」
魏安蹙眉,「你當年想把驚風挖走,驚風不肯,你便去長公主那里詆毀他。」
「我們現在說的事並非夜驚風,而是夜輕歌。」許流元雙眼逐漸暗沉。
魏安看向輕歌,眼神中透了幾分無奈。
暗影閣開出的條件太誘人,赤陽宗留不住夜輕歌。
夜輕歌天賦過人,可心性再好也抵不住年紀小,年紀小便經不起誘惑。
魏安嘆了口氣。
輕歌一言不發。
「我去暗影閣。」輕歌道。
魏安驀地看向輕歌,古青玉蹙眉,咬牙切齒:「夜輕歌,魏叔待你不薄,你難道也跟那些庸人一樣嗎?真是看錯你了。」
柳煙兒轉眸看著輕歌,抿了抿唇。
「許導師,我有個條件,柳煙兒要與我一同去暗影閣。」輕歌道。
「自然是沒問題的。」許流元笑著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好丫頭。」
輕歌挑眸。
「柳爺,走吧,去收拾東西。」輕歌干凈利落回身走進浸月院。
許流元雙手環胸,輕蔑的瞥了眼魏安,「這小丫頭就比那夜驚風聰明,知道暗影閣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你當初沒能保住夜驚風,現在也保不了夜輕歌。」
是的,她太聰明了。
魏安無奈苦笑。
他不再理會許流元,走進了浸月院內。
輕歌二人也沒什么東西可以收拾,倒是火雀鳥趴在床上有幾分不舍。
「這個床榻好大好軟,鳥鳥不想走。」火雀鳥委屈的說。
輕歌雙指一夾把火雀鳥揪了起來,一轉身就看見頗為落寞的魏安。
魏安坐在桌前,手提茶壺,斟茶入杯,動作不緊不慢,很是優雅。
「不喝杯茶再走?」魏安倒了三杯茶,茶水早已涼了,味道很澀。
輕歌坐在桌前,喝了一口。
「你的選擇沒有錯,這樣也好,你與赤陽宗從來沒有什么瓜葛,不必為了赤陽宗而賣命,這是應該的。」
魏安說:「這一生最後悔的事,說白了,就是當初阻止你父親進暗影閣,若你父親沒來赤陽宗,以他的天賦,也能走到一定的高度,只不過少受了斷頭台的苦罷了。」
「孩子,你魏叔無能,這一輩子也就守著赤陽宗了,等一個能光復赤陽宗的修煉者。」
魏安道:「你是我見過最具有天賦的修煉者,有勇有謀,偶爾鋒芒畢露,偶爾收斂低調。你去吧,在暗影閣若是受了委屈,就回來,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好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