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青後退數步,回到原位,滿腦子的疑惑。
不過而今的重點,是即將承受融妖火之疼的夜輕歌。
既然七殺火尊敢信誓旦旦理直氣壯的站出來,那么,便不是空穴來風。
夜輕歌就算不是半妖,也絕對不是純正的人族血脈。
在劉芸嫦一聲令下之後,林鶴山當即派人將放有融妖火的火壇搬來。
劉芸嫦看見火壇,眼眸一眯,雷霆冷喝:「林長老,看來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若非有備而來,怎能在如此之快的時間內取來融妖火。
林鶴山的確心急了,被戳中虛心事,只得訕訕干笑幾聲,「劉將軍,我也相信東帝乃人族血脈,只不過數十萬雙眼睛看著,若非如此,難堵悠悠眾口,我這也是為了東帝的名聲著想啊。」
林鶴山說得苦口婆心,若非知情者,只怕還以為他當真在為夜輕歌謀算。
劉芸嫦看了眼烈火紛然嗤嗤作響的火壇,猶豫少頃,派人在火壇閉上墊了玉石階梯。
「東帝,請……」
劉芸嫦一臉敬重,攤開左手,微躬身,能讓宗府大將軍如此禮數者,當世人少之又少。
「劉將軍,你這樣做,不合禮數……」林鶴山皺眉。
劉芸嫦猛地抬起眼皮目光犀利的望著林鶴山,「本將怎么做,都合禮數,林長老,明白嗎?」
劉芸嫦堵得林鶴山無話可說,林鶴山甩甩衣袖,悶哼一聲,嘲諷的望著輕歌。
他現在只等夜輕歌踏入融妖火壇,看夜輕歌丑態畢露,那一刻,便是夜輕歌千夫所指人人喊打的時候。
林鶴山隱隱期待著。
段芸站在輕歌面前,張了張嘴,最終欲言又止。
段芸鄭重無奈地拍了拍輕歌肩膀,任重而道遠。
祭壇之下,小包子兩眼泛起猩紅的霧色,便在他要沖上祭壇時,站在祭壇的輕歌看向了小包子。
輕歌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輕搖了搖頭。
若她將孩子牽扯其中,她不是個好母親。
小包子倔強地咬著下嘴唇,淚眼朦朧的看著輕歌。
「外公,他們為什么都要欺負娘親?」小包子嗓音稚嫩的問。
夜驚風愣了愣,隨即哽咽,老淚縱橫。
是啊,為什么這些人就不肯放過他的女兒呢?
誰想過他的女兒今年才二十歲。
輕歌緩步往前,踩上玉石階梯,走向融妖火壇。
突地,她感受到了體內的變化。
「尊後?!」輕歌詫異。
她的妖魔異骨,失去了鳳棲的保護屏障。
她現在進融妖火壇,豈不是必死無疑,讓妖魔異骨快速生長?
輕歌猛地看向仿若無事人般的神王。
神王就像是個旁觀者,如今,輕歌只覺得那嘴臉太丑惡了。
她千算萬算,終是算錯了人心的險惡。
神王方才暗中出手,奪走了她妖魔異骨上鳳棲所設下的保護屏障。
若她在祭壇出事,失去了她的寄宿容器,會縮短鳳棲的死亡時間。
如此一來,鳳棲若不選擇神王存留的丹石,便是死路一條了。
神王在逼她,更是在逼鳳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