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事了?
還是聯盟帝國,難逃此劫?
煩悶感越來越強,輕歌的眉頭緊蹙起,宛若一個『川』字。
咔嚓……
梳妝鏡,裂開了兩道縫。
輕歌恍然,面色透著白,微抬起一一抖的手,去撫鏡面的裂縫。
砰的一聲,完整的鏡面應聲而碎,梳妝鏡倒映出的絕美容貌,在這一刻支離破碎,分裂開了無數片。
如紛飛的雨點兒,無數的鏡面碎片,閃著鋒利的寒芒,竟朝輕歌的面頰撲去。
輕歌凝眸,黛眉輕蹙,心神微動的剎那,隨著憑空燃燒而起的青蓮異火,全部化作灰燼!
輕歌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將眉心揉至一片深紅。
精神世界中,古龍殘魂問道:「怎么了?」
輕歌搖頭:「沒事,突然之間心慌了。」
難道是遠在五道天的夜驚風出了事?若是如此的話,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連長生界都上不去,更別談五道天了。
「你在擔心父親嗎?」古龍殘魂問。
永生石:據我所知,心慌,乃是無病一一的一種。
輕歌嘴角抽了抽,不想搭理這一龍一石,打算先無視掉胸腔內傳來的心慌,跨步走了出去。
腳步聲響起,弓箭手宋川從遠處而來,臉色煞白如紙,聲音還有幾分著急:「女帝,不好了。」
「說。」
「玄清帝國,正率領大軍前來攻打聯盟,其中有十位半步本源靈師,還有一百頭位面神獸,其中有一千精銳的弓箭手。聯盟,只怕凶多吉少。」宋川急道。
「已經來了嗎?」輕歌問。
「還在路上,方才我拿著大騷寶弓出聯盟帝國的時候,遙遙看見了玄清的軍隊。女帝,這可如何是好?」
宋川眉頭緊蹙:「對了,我還看見,玄清帝國的軍隊之中,還有天壇的人,瞧著那人的模樣,似乎是天壇蓬萊大師之子:羅雷!他也是個本源境強者,雖然肩胛骨受了傷,但不影響他的實力。」
「此事,天壇的人也有所參與?」輕歌垂眸深思,而後眼眸微亮。
她想,她大概知道了玄清帝國的出師之名了。
秦靈祖為了報仇雪恨,可真是煞費心機,兜兜轉轉迂回如此之久,就是為了精心布局,斷她後路,讓她作困獸之斗,無法逃出這一盤生死大局!
又是平丘炎族的本源高手,又是天壇的勘測數據,又是租借走的一百頭飛行魔獸……
這一步一步的棋,逐而把她和玄清帝國往死路上逼。
秦靈祖的手,在這詭譎莫測的棋盤上推波助瀾!
「女帝?」宋川低聲喊。
輕歌抬眸,望向了天。
這才幾個瞬息間,她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天穹的強大氣息,雄渾巍峨如高山,似天邊奔雷滾滾而來,震顫著惶惶人心!
「來了。」輕歌唇邊裂開了冷酷的笑意,眼中一片凜然殺伐!
宋川背著大騷寶弓,亦是察覺到強者的氣息,猛地抬頭看去,目露驚恐。
噠噠噠。
白寒邁著小短腿快步而來,手里拿著一幅畫,「女帝姐姐。」
宋川不耐煩地看著白寒,「小孩,現在女帝要……」
「怎么了?」輕歌嗓音溫柔,宋川愕然地看著輕歌。
他見識過浴血而戰的女帝,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她。
而且,聯盟帝國危在旦夕,她既身為帝王,竟還有耐心去面對一個小屁孩?
這在宋川的意料之外。
白寒雙手捧著畫,高高舉起:「你看。」
輕歌垂眸看去,眼底漾起了笑意。
泛黃的畫紙上,正是一頭一一的老虎,是用黑墨畫成的,很是潦草,非常抽象。
因為顏色的原因,白寒還特地在旁側標注:此乃白虎。
似乎,小白寒生怕別人會認成了黑虎。
白寒臉頰揚起了粲然的笑,「女帝姐姐,寒寒找到了白虎,寒寒把它送給你好嗎?」
聽到這樣的話,宋川愈發的不耐煩了,只覺得白寒越看越是討厭。
如此緊要關頭,這小孩怎么還沒完沒了的?
聯盟帝國的高層的確都在尋找白虎,但那是超神獸之一的白虎,而不是白寒畫中的白虎。
宋川厲聲說:「小孩,這白虎並不是……」
「我很喜歡。」輕歌打斷了宋川的話,接過白寒所遞來的一幅畫,還伸出手揉了揉小白寒的腦殼。
看見輕歌把畫收下,白寒笑得更是歡快了。
「寒寒,姐姐現在有重要的事,你自己玩,好嗎?」輕歌低聲道。
「好。」白寒忽然問:「女帝姐姐,清清還會回來嗎?」
裘清清。
宋川皺眉,那個女孩不是已經墜落到深淵了嗎?
輕歌眸光微閃,隨即輕聲回答道:「會的。」
白寒笑時,雙眸彎成了月牙兒。
「那寒寒要等她回來,他們都說清清死在深淵,但我不信。」
他和裘清清的感情不深,但他很喜歡那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有著非同一般的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