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何良山松了一口氣，突然又警鈴大響，緊眯起眼眸。

無痕哥哥？

這個稱呼，讓他火冒三丈，沒給輕歌好臉色。

何良山活像是遇到了什么虎狼之人，拎著何慧便走，獨留一一後風中凌亂的輕歌。

等到再也看不見何慧的身影，柳煙兒才開口說道：「歌兒，魔族公主，流雲一族的白二小姐，都是不得了的人物，甚有天賦，這何慧嬌滴滴的，怎也能入你的眼？」

「劉爺，你真奇怪，你難道不覺得那何慧小姐，很可愛嗎？」白流雲誓死捍衛何慧。

柳煙兒冷笑一聲，滿是不屑：「你可知當初深淵天劫，聯盟帝國脫離鐵鏈，即將墜落深淵，那夜女帝單手扛下一個帝國，都不見落淚，她不過崴腳而已，竟是疼到落淚。相國之後，不過如此。」

柳煙兒說話屬實，對於崇尚修煉文明的時代來說，嬌柔的女子，討不到什么好的。

輕歌望了眼柳煙兒，說：「何慧生病了，根據葯道史書的記載，她所得的病是先天性的『烈炎髓』。」

「烈炎髓？那是什么？」白流雲問道，柳煙兒亦是疑惑不解，眸色茫然如霧。

「正常人的體內骨髓，並無雜質，但有一類人，她的骨髓之中會有烈炎。烈炎髓的後果就是，她的痛感會比正常人誇張幾十倍，乃至於是數百倍。換而言之，你不過看到她的崴腳，世人不過看到何府對她的溺愛，但於她來說，可能是錐心刺骨，萬箭穿身的痛苦。」輕歌說道。

柳煙兒被深深震撼到，一時竟有幾分羞愧，「她竟有這樣的病？若是如此……那她真是個堅強的女子，不必其他人差的。」

「相國之後，不輸世上任何人。」輕歌微笑道：「三千世中卧虎藏龍，群雄薈萃，豪門大宗，沒有孬種廢物。」

柳煙兒緊抿著唇，開始正視自己。

即便何慧沒有烈炎髓，她也不該如此談論。

人間眾生，都在疾苦之中顛沛。

縱是嬌柔女子，也不該隨意詆毀。

遠處的街道，何良山停下腳步，臉色肅然凝重。

他扯了扯唇，冷笑一聲，耳邊回響起夜無痕的那一句話：

「相國之後，不輸於人。」

「爺爺，你是不是很討厭無痕哥哥？」何慧牽著何良山布滿老繭的大手，仰頭說道：「我覺得無痕哥哥是個好人，爺爺可能對他有什么誤會。」

何良山嗯哼了聲：「慧慧，你別被那小子的外表欺騙了，她一定是披著俊美皮囊的萬年老怪物，專門欺騙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嗷。」

「……」

不遠處，輕歌路過四海城的門口卻位停下，只不經意看了一眼，便走出黑市的區域。

黑市區域外，幾人參與了圍毆，響起囂張叫罵的聲音：

「陸辰，你現在不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裝什么裝？」

「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年下一族的師兄嗎？你什么都不是。」

「我呸！」

「過來，給老子的一一轉過去，老子就把通行證還給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