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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鴿子 流淚的阿難陀 2422 字 2020-07-18

頭也不抬地回答她。

「唉!就他家的禾苗金貴!別人家就不怕曬?」王寡婦不由得心疼起兒子來,從河口一挑一挑的擔水,那得擔多少才夠?她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破壞水渠的人來,這些缺德鬼搬了水渠的石頭去蓋房子,一年年地弄下來,水渠終於在去年冬天徹底垮掉了。

「你也不陪娘坐坐?這么早就害瞌睡!」她看到兒子擦干腳上的水,也不答話,直往角屋里去了。

「都累得快散架了,明兒還要早起哩!」壯壯甩了一句,角屋的大門就像一張黑咕隆咚大大張開的嘴巴,把兒子吞噬在了里面。

王寡婦趕緊從石凳上起來,「啪啪」地拍了兩下pì股,pì顛pì顛地跟了進去。

角屋里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板壁朝著兒子的床踅過去。

蚊子「嗡嗡」地在周圍蜂鳴,早已飢腸轆轆地等待著吸新鮮的人血,她一邊趕著腦袋邊的蚊子,一邊弓著要伸手往前探路,一下摸到了兒子火熱的肉身。

「啊呀!干嘛哩?」壯壯被嚇了一跳,粗聲大氣地嚷嚷著。

「……叫啥哩!娘有話要和你說,你還愛理不理的?」王寡婦失落地說,伸手推了推兒子的叫,一pì股坐在床的另一頭。

「什么話明天再說不行?人家要睡覺!」壯壯懊惱地說,挪了挪身子,翻了個身朝床里躺下了。

「唉!你一天就曉得干啊!干啊!到啥時候是個頭哩?」王寡婦心疼地說。

「你叫我干,我才干的嘛!」辰辰瓮聲瓮氣地說,伸腳碰著了她的肥pì股,王寡婦以為是貓竄到床上來了,募地伸手一把抓著辰辰的腳掌。

辰辰慌忙一掙,縮回去不動了。

「干……」王寡婦「干」字一脫口,心里驚了一下,「也不能只顧埋頭苦干,難不成給人家當一輩子義工?」「你不是說:街坊鄰里,能幫就幫,力氣用光了,明兒又有了!?……」壯壯抬起杠來還真像他老子。

王寡婦心里酸酸的,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說:「傻孩子,話是那樣說,要不是老秦家窩窩里有個金鳳凰,娘哪能讓你白白找罪受?你也不想想……」「我哪能不知道,娘的意思,咱不就是沖著小芸去的?我又不是傻子!」壯壯不高興地說,覺得娘老認為得他不會用腦子,這讓他很是委屈。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你那木疙瘩腦袋不開竅哩!」王寡婦聽兒子這樣說,心里樂開了花,原來兒子並不是啥都不知道的啊,「那你說說,你累死累活干了三年多,老秦叔為啥沒給咱個准信兒?」她對這個問題一直感到不安,連屄都給他日了兩次了,牙關兒硬是閉得緊緊的不松口。

「這……我哪里知道,人心隔肚皮,我只管干好自己的活就好,老秦叔人好,什么都向著我哩!」壯壯嘀咕著,聲音小了下去。

「娘覺得這事兒還是不大妥當,老秦叔那是面子上的工作。

」王寡婦老道地說,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問題確實出在兒子身上,「娘心里擔心得緊叻!你看小芸,長得跟朵花兒似的,誰個見了不愛那樣兒的,村子里又不光是你一個大小伙,狼多著哩!你還別不信,就說那個辰辰,成天像個狗一樣在她家左右轉悠,你要是不抓緊點,這肥肉就被狗弄到嘴里去了呀!」她一想到辰辰那輕佻的浪盪樣兒,心里就不大痛快起來。

「說得倒好,我怎么抓緊?一看小芸那臉兒,我心里就慌……」壯壯說,想起小芸那張又俏麗又冷漠的臉,一忽兒冰一忽兒火,說起話來得理不饒人,心里又恨又愛。

「沒出息!一點也沒遺傳到你老子的橫勁!」王寡婦朝著兒子罵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慌啥嘛慌?她小芸嘴巴子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兒家,哪有男人怕女人的道理?女孩就像崖邊的野鴿子,成天咕咕地叫個不歇,那是逞著有翅膀飛得高,賭你抓不著它哩!要是你狠下心來,把翅膀兒給折斷,它就飛不起來啦!」「娘,你說的啥話哩?一忽兒小芸,一忽兒野鴿子,給我弄昏頭了,小芸沒翅膀。

」壯壯認為娘又在說胡話了。

「咋沒翅膀?女人都有翅膀,」王寡婦狠聲說,這兒子還真是快朽木,打個比方就轉不過這個彎來,「就說娘吧,娘那時節也有翅膀,心高著哩!恨不得飛到月亮上去,可是,被你爹給生生折斷了,不也乖乖依了你爹,要不哪來的你?小兔崽子!」她覺得用自己給兒子作比喻,這下總該明白些了吧。

壯壯頓時來了興趣,「呼啦」地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恍然大悟地說:「這就是了,這就是了,怪不得沒見娘的翅膀哩!原來是給爹折斷了去,快給我說說,爹是怎么折了你的翅膀的?」「好啦!好啦!我給你說吧,你給我仔細聽好,學著點兒!」王寡婦失望地說,看來不明明白白說,這兔崽子是懂不了的。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年月的事情就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一幕幕歷歷地在眼前浮現出來:「娘還做姑娘的時節,雖說不像小芸這樣會打扮,那是因為那年月都沒什么好看的衣服,要是把小芸這身穿在身上,比小芸還要俊哩!」「真的?」辰辰不相信地說,「我倒沒看出來,不過娘的皮膚和小芸一般白,這倒是真的!」「噢!娘上年紀了嘛?別chā話,好好聽,」王寡婦聽兒子這樣說,不得不嫉妒起年輕來,時光就像村邊的河水,把年輕的容顏一並流淌了去,不再回來,「那時候女孩兒家都不敢和男孩子說話,怕別人講閑話說不正經,見了也躲得遠遠的,到了結婚的年齡,媒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家里提親,門檻都險些兒給踏破了,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拿不定個主意……」她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嘴角在黑暗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微笑來。

第13章女人的翅膀「那我爹哩!他也請了媒人來的?」壯壯想當然地說。

「你爹?他哪里請得起媒人?身上穿件衣服都是補丁疊補丁的,我壓根兒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直到那一年秋天,我在地里掰玉米bàng子,那年玉米bàng子長得真好哩,我是越掰越開心,心里樂的開了花,嘴里哼著山歌,頭頂上的太陽還在發著秋老虎的威力,突然身後一陣噼噼啪啪地響,我還以為是野豬竄地里來了,轉身一看,你爹像扇門似的擋在跟前,眼睛血紅紅地噴火,嚇得我怪叫一聲,撒腿就跑,哪里還跑得掉?沒跑兩步就被你爹抓住了,背上的簍子掉在地上,金黃的玉米bàng子散得滿地都是,你爹話也不說,把我抱得氣都喘不來,我正要大喊大叫,早被這死鬼一個抱腰扛在肩上,吭哧吭哧地往玉米地的深處跑去,摔在玉米桿的垛子上,臉上被玉米葉子劃得火辣辣地痛,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興,害怕的是他無冤無仇地做出殺人害命的事情來,高興的是你爹雖然衣服破破爛爛的,身板兒卻好,臉兒也俊,我看著心里愛,就舍不得喊叫,一糊塗給他摘了翅膀去……」王寡婦說著說著,屄里就怪怪地癢開來,癢得心里空落落地,壯壯爹那根jī巴長甩甩的,跟嬰兒的手臂一般粗大,表皮緊綳綳的油光滑亮,桃紅色的龜頭跟出土的蘑菇頭一樣新鮮,老秦的jī巴也不小,在品相上可就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