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

牧歸欒就罷了,到底沒來過,沒有對比自然也就沒有太多感悟。

但白菁和龐媛都是在這里住過的,當初的破敗和如今的繁華無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能叫他們不震驚?

房子蓋好了,樹也種了,就連道路也修的平平整整。

往來百姓們也許穿的不如京城奢華,可眼中全是對眼下生活的滿足和未來的期許,只看著他們臉上的笑意就知道如今過得怎么樣。

窮並不可怕,只要人們有干勁,有斗志,總有一天會過上好日子的。怕就怕安於享樂,哪怕手中有個金山銀山也會敗光!

龐媛嘰里呱啦感慨一番,然後百感交集的看著白芷和牧歸崖,說:「從無到有,這幾年真是難為你們了,不瞞你們說,你哥哥在車上偷偷抹了好幾回眼淚,回頭你們誰也別說破,只裝看不見就是了。」

牧歸崖就笑:「偏不叫說破,偏偏你又先捅出來,這卻叫個什么事兒?」

眾人大笑,白芷又道:「也不是我們的功勞,還是百姓們吃苦能干,不然就指著我們倆這雙手,可如何是好?早喝西北風去了!此地風大,說不定也能吃撐了呢!」

龐媛給她笑得前仰後合,末了又說:「你們也不必過謙,我也不是沒待過,原先什么樣子,如今又是什么樣子?難不成我沒長眼睛看不清?還是沒長腦子,不會想?」

百姓們淳朴固然可貴,但不怕說句不好聽的話,大部分人的眼光和見識當真有限的很,往往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

若沒有幾個靠譜的人領著,哪怕這些人力拔山兮氣蓋世,也不過是一盤散沙,只會窩里斗罷了。

她都說到這個地步,白芷若一味推遲就是假了,可要叫她應了這份功勞也著實不敢,當即笑道:「真不愧是我們的好姐姐,地皮還沒站熱的就滿口誇贊,倒叫我們臉上臊的慌。」

幾個人說說笑笑間,遠處的馬車漸漸行至跟前。

等到馬車停穩,簾子一掀,牧歸欒率先鑽出來。

他卻不忙著往這邊走,而是先朝里面伸出手,好像是要扶什么人。

不過很快的,里面的人低聲說了幾句,牧歸欒笑笑,也不勉強,順勢回手跳到車下,在旁邊等著他下來。

雖然早已知道來人是誰,白芷甚至私底下做過很多次設想和思想准備,可等到這一刻真正到來,她卻發現之前做的所有准備都土崩瓦解,在那人的身影出現的瞬間淚流滿面。

「二哥!」

車廂里出來那個穿著石青色袍子的青年不是白菁是誰?!

一聽到她的聲,白菁的眼淚也止不住了,「小妹!」

兄妹兩個抱頭痛哭,旁邊眾人也不覺眼眶發紅。

牧歸欒自覺退到一邊,也跟自家堂弟抱了一下,又反復捏著他的胳膊肩膀笑道:「真是長大了長高了,也黑了瘦了,不過身上倒挺結實。」

又說,「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嬸嬸都很想你,若他們親眼見到你如今這般模樣,必然要感慨家中小幺兒長大了。」

多年之後再次見到家人,牧歸崖也是感慨萬千,又想起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一面的長輩家人們,也是百感交集。

他努力忍了又忍才沒掉下淚來,只是對堂兄道:「好容易來了,且多待些日子,也叫我們盡盡地主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