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夏真被老爺子看中了,周揚塵巴不得。
這時候,張秘書正帶著一個女孩兒向他走來。
周揚塵眯著眼睛正在抽煙,在即將落日的余暉下,那個小巧的身影就像是被繞上了流光,視線被悄無聲息的韌性所攀附,他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的堂姐周夏,然後他被香煙狠狠地嗆了一下。
她有著孩子氣的額頭,微卷的短發被拾了起來,只微微留了幾縷,就像是毫不自知的花朵,被風一吹就落在他人的心尖,癢癢的卻撓不到。
旗袍沒有讓她顯得老氣,相反帶出了幾分純粹的稚氣,卻又融合了內斂與含蓄,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周揚塵把煙趕緊彈掉,但是並沒有下車幫周夏打開車門,而是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快點!你們女人最麻煩了!要是遲了,老爺子又要甩臉子了!」
周夏懶得跟這個堂弟說什么,直接坐到了後面,張秘書坐在副駕駛。
周揚塵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調整了一下頭頂的後視鏡,看著他的堂姐正側臉望著窗外。
嗯,嗯,他的堂姐還是很好看的。
這再一次說明他們周家的基因有多么優質。
周揚塵開著車又去周宅接了爺爺。
老爺子坐了進來,周揚塵喚了一聲「爺爺」,周夏也跟著叫了一聲,周老爺子點了點頭,車子里繼續安靜下來。
車子停在了s酒店門口,周揚塵將鑰匙遞給了門口的服務生,周夏小心地扶著爺爺走了出來。
對於即將面對的晚宴賓客,周夏倒是無所謂,因為他們都是陌生人,但是身邊的爺爺可得小心照顧著,摔不得,磕不得。
大概是感覺到了周夏的緊張,周老開口道:「你抓我這么緊干什么?我走得動,硬朗的很。要不然你去推個輪椅來還更省事。」
周夏那個氣啊,我緊張是把你當我爺爺,要不然你摔了碰了,去找周揚塵吧!
等等,周揚塵呢?
這個臭小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和另一位貌似也是來參加晚宴的女賓聊起天來了。
喂喂喂,你不是來照顧爺爺的嗎?
周夏的思想化作了小惡魔,跳上了周揚塵的腦袋,氣鼓鼓地在他的腦門上敲錘子。
她陪著周老走進了酒店大廳,正好就碰到了周老的老友,一行人說起了關於安全氣囊的生產。
她的爺爺聊得很投入,但是這對於周夏來說卻有點沒意思。
她就像是上課走神的學生,開始東張西望。
酒店大廳的西側有一面玻璃牆,牆體里養著熱帶魚,正悠閑地游來游去。
周老感覺到了周夏的視線,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你去那邊看魚吧,一會兒再過來。」
哎呀,被當成小孩子啦!
周夏卻沒意見,她走去了那面玻璃牆,彎著腰,看著那只黃色的黑斑熱帶魚。
尼莫,尼莫,尼莫!
周夏用手指戳了戳它,小東西擺著尾巴一晃而過,倏然間她對上了玻璃牆另一面的一雙眼睛。
如同要沖破這片脆弱的屏障將她淹沒,某種渴望與疏離感矛盾地揉雜在了一起,隨時要從對面的世界不顧一切地越界。
周夏的心臟猛地一顫,她直起了腰,想要避開那雙眼睛,但是對方的視線卻如影隨形。
那是不加掩飾的侵略,隔著這片汪洋也能攻城略地。
而她就是那片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