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溫大少爺。你送給蒙總的那幅陳年遙大師的《蓮葉戲蝦圖》是贗品。」
溫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洛衍之那雙眼睛里,泛著狡黠的光。
「你想說什么?」
「那幅畫的落款,是二零零三年。」洛衍之笑了笑。
「所以呢?」
「在二零零一年的時候,陳年遙大師傷到了手腕,在之後五、六年的時間都在修養,閑暇練習左手畫畫,所作多為花草,以蘭花居多。」
溫徹一聽,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他送給蒙總的那幅畫,是贗品。
「你說,如果我要是一不小心對蒙總說了,會怎么樣?」洛衍之笑著拍了拍溫徹的臉頰。
「你」
「因為找到這幅畫去討好蒙總,你爸爸事後應該也給了你買畫的錢吧?幾百萬,還是上千萬?你都用到哪里去了?」洛衍之又說。
溫徹有種被人踩中了尾巴,疼的要命卻不能吱聲的憋屈感。
「還記得那天,蒙太太手機里那幅畫的照片給所有人看嗎?周夏看了很久,你覺得是為什么?」
「她……她看出來了……」溫徹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天衣無縫,他買的是陳年遙學生模仿老師的作品,像足了□□成,但沒想到穿幫了!
「對啊,她看出來了。你以為她為什么看不上你?」洛衍之放開了溫徹,站起身來。
溫徹一坐起來,鼻血又流了下來。
「溫徹,如果我把你送價值千萬的假畫給蒙總的事說出去會怎么樣?」洛衍之的唇角勾起。
溫徹死死地盯著他:「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只要我說了,你們溫家一直累積起來的信譽,就完蛋了。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幅畫嗎?那也是你們的誠信和家族榮譽。」
洛衍之的聲音清晰無比,卻又沉重地壓在溫徹的胸口上,像是要碾碎他的骨頭。
「在周夏的眼里,學歷、見聞和財富並不會成為她考量朋友的標准。」
「如果你只讀過初中,她不會跟你聊艱深難懂的專業知識,她還是會跟你做朋友。」
「如果你沒見識過外面更廣闊的空間,她會跟你聊你現在的生活,只要你品行端正,她會尊重你。」
「如果你沒有錢,那更沒關系了。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名牌包,沒有任何貴重的首飾,她把自己當成平民百姓。」
「但是,如果你本身就品行不端,沒有誠意,她會很討厭你。這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
洛衍之轉過身去,離開了拳擊台。
當洛衍之離開的時候,溫徹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問:「你明明拿那幅畫來威脅我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約出來打拳?」
「如果這是名利場里的爭斗,你犯的這個失誤足夠我讓你們溫家焦頭爛額。但是周夏是我喜歡的女人,我當然要光明正大跟你較量。」
洛衍之回答。
他走了,溫徹站在那里。
他有滿心的懊喪。
這種懊喪不是喝幾天酒,出去飆車或者干點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能疏解的。
他不如這個男人。
從思想到能力,他都比不上。
哪怕洛衍之不是什么企業家的兒子,沒有財富來裝飾身份,他仍舊優秀出眾。
溫徹知道,如果沒有溫家,自己一文不名。
但是洛衍之不一樣,他好像什么都沒有。
卻又……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