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曲禾飛起的眉毛表達了他美好的祝願。

果然，兩個人才到達周家別院，老遠就看見了周行夜正不耐煩的等在大門口，看見了開近的車子抬腳走了過來。

楊敖皺著臉降低了車速。

「下來。」周行夜敲著車窗。

楊敖看了眼曲禾，曲禾忙別開腦袋，口袋里恰好響起了電話鈴聲。

「喂～」

「你去哪了？」曲爍那邊一晃神的功夫這沙發上的人就不見了，等他去問大堂的工作人員才得知看見曲禾自己出門了。

曲禾看了看乖乖下車低頭挨訓的楊敖，道：「我來周家這里了，和楊敖在一起呢，哥你放心回家辦事好了，我有人陪。」

曲爍就知道會是這樣，抬表看了眼時間：「你把電話給周行夜。」

「哦……」曲禾沒辦法，只好下車往周二少那湊了湊：「我哥找你。」

周行夜把正擰著楊敖耳朵的手放下來，點點頭接了過來：「三哥。」

那頭曲爍不知道在說什么，反正周行夜一直在答應著，不時瞟幾眼曲禾。

曲禾和楊敖並排站在一起，用眼神交流。

曲禾：「你怎么這么慫？」

楊敖瞪眼：「換你你也慫！」

曲禾不屑：「不像你，比人家大還被人家訓的服服帖帖。」

楊敖委屈：「他太凶了好嗎？我這是愛護晚輩！」

曲禾撇嘴：「說得好聽。」

兩個人一來一往簡直是在演一出默劇，周行夜已經掛了電話：「三哥讓我照顧你兩天，他後天就回來。」

曲禾忙不迭點頭：「好好好，多謝周二少了。」

周行夜抬了下墨鏡，道：「樓上有客房，你可以自己挑一間，我先處理下家務事。」

說著擰過來楊敖的耳朵開始往屋里拖。

曲禾伸手揉上自己的耳垂，嘀咕道：「看著就疼……」

前頭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吵嘴，曲禾慢悠悠跟在後頭欣賞著周圍的花圃，抬頭的瞬間看見二樓那里開著一扇窗，艾莉絲搭了件披風站在窗邊正在打電話。

曲禾的舌尖在嘴角舔了舔，沒吭聲，低頭走自己的路。

艾莉絲眼看著那個人影晃進了一樓大廳，唇邊的笑意開始擴散：「柏，小綿羊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周旭柏低沉的嗓音：「哦？那你接下來想怎么做？」

「自然是，瓮中捉鱉。」

……

夜很深，寂靜的巷子兩旁只有不斷閃爍的老舊路燈，忽明忽滅。

「噠、噠、噠……」身後傳來不疾不徐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跑，要跑，順著這條巷子，要跑出去。

可是怎么看不到終點，那個路口明明就在眼前，怎么越靠近隔得越遠？

「噠噠噠、噠噠噠……」她來了，她就在身後。

忽的，身邊的路燈同時滅掉了，周圍一片死寂，心臟像要爆炸，耳邊只有自己的喘息聲和心跳。

「啪！」一只手猛地搭在了肩膀上，細長的手骨，血一般顏色的指甲，在黑暗里居然這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