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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箋 非將 1248 字 2021-03-15

「您說,曲爍定當義不容辭,即便刀山火海,不足為懼。」

慧念似是透過曲爍在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執拗,果敢,卻短暫的如同曇花一現。

「曲家祠堂位於眾山之央,陽氣最勝,我這有一盞還魂燈,以血滋養可凈化死氣重塑命魂,只是……」慧念看了眼曲爍,對方立刻懂了這其中含義:「您不妨直言,需要多久。」

「三年。」慧念道:「每日午時以血喂養,三年不可斷,保住燈芯不滅便可還魂。」

曲爍想都沒想:「好,我可以。」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看著這個挺直了背脊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接過那一盞小小的蓮花燈,虔誠的捧在手心,像是捧住了整個世界。

楊敖喃喃道:「我怎么有種想哭的感覺?」

周行夜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楊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在心里默默說:「若是你,我也可以。」

六月底,曲爍帶著沉睡的曲禾回到了曲家,安姨紅著眼睛為他拾行李,她彎著腰貼著牆邊摸索著手邊的行李箱,碎碎念著:「山里冷,冬天可不好過,得都帶著,還有那條毯子,是我剛織好的,還有……」

曲夢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女人的背影,單薄的身子不知還能撐多久,末了,終是偷偷擦起了眼淚。

曲夢搬著行李裝滿了後備箱,曲爍正在給副駕駛座上的曲禾系好安全帶。

饅頭在他腳邊急切地探頭張望,曲爍伸手摸了摸他的毛:「他會沒事的。」

曲夢牽著饅頭張了張嘴,道:「哥,我准備和朗言結婚了。」

「好事,」曲爍的眼里添了一絲暖意,看著曲夢:「他很不錯。」

「嗯。」

兩個人靜靜地站了會,曲爍終究是上車走了。

連綿群山入了眼,曲爍有一絲恍惚,像是剛接到少年那天,他也是順著這條路一直向上壓了過去,耳邊是急促的風聲,還有少年不安的嘰嘰喳喳。

只是這一次,少年異常安靜,仿佛就是平日里那樣困倦了,便睡著了。

曲家祠堂的香火還在徐徐燃燒,曲爍抱著曲禾放在他搭起來的簡易床板上,整理了一番曲禾的碎發,掌間一點金光印在曲禾的額頭中央,那團小小的,幾乎要散了的灰色命魂便顫顫悠悠被捧在了手中。

曲爍恭恭敬敬的把還魂燈放置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將那一團命魂輕輕落在其中,剩下的,便是他的血。

說實話,用刀去劃破自己皮膚的感覺很奇怪,因為沒下手之前你似乎就感知到了疼痛,真的等那鋒利的刀刃刺破皮膚切開嫩肉或許再劃破血管,除了感知到的,還有神上的疼痛,從開始到結束都處在折磨之中。

但曲爍只皺了下眉頭,手臂上的血痕已然留下了,從此,再不會愈合。

昏暗的光線里,曲爍看著那團小小的命魂被他的獻血浸潤,似在汲取,看著看著他便笑了,竟是有點滿足。

外面是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有的屹立百年,有的才露出嫩芽,廣袤的森林靠著天靠著地維持著他的生生不息,也庇護著那一團輕如薄霧的魂火。

這年冬天,曲夢和朗言的婚禮如期進行。只是那些賓客到請柬時卻不由得茫然,這婚禮的場地竟不是什么豪華酒店或者高貴城堡,而是普普通通的擺在了那一座覆雪的巍峨山脈之腳,沒有禮炮,沒有花童,曲夢只是穿了件簡單的白色婚紗,從紅毯那頭款款走來,腳邊是一只看起來威風堂堂的大狗,搖著尾巴叼著一只花籃,一路陪著曲夢走到朗言的身邊,花籃里,是一對戒指。

安姨紅著眼眶